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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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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便休息一刻再练。”刘武到场外的林中落座,侍从送上抹汗的香巾,使女斟好业已沏就的名茶碧螺春。

  见刘武心情甚佳,羊胜不失时机进言:“千岁,钦差田大人还在馆驿等候,事情总不能这样不了了之啊!”

  “让他傻等去吧。”刘武饮一口香茶,“他等得不耐烦了,自然就滚回长安去了。”

  “末将担心,担心他坚持要在下去归案。”这是羊胜最关心的问题。

  “你说,本王会将你交出去吗?”

  “这,也不好说,因为田叔毕竟是带着圣旨而来。”

  “怎么,你也太小看本王了。”刘武气得将茶杯顿在案上,“我堂堂王爷还会怕他一个小小御使不成。”

  羊胜跪在地下:“小人知罪,有千岁这句话,末将也就放心了,今后小人这条命就是千岁再造的,王爷有驱使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起来,站起身来。”刘武大有天下舍我其谁之势,“本王派你去办的事,难道还会推到你的身上,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内史将军韩安国来到梁王近前:“千岁,窦太后差快马送来密信,小人不敢耽搁,即刻来呈上。”

  刘武一听赶紧接过,立即打开观看,只见信中写道:

  梁王吾儿,你用人失当,羊胜谋杀袁盎之事京城尽知,你已犯下杀身之罪。为保儿无事,也让皇上在百官前有所交待,哀家之意你要将羊胜交钦差押解回京,而后你再亲自上朝请罪,届时为娘也好为你说话,立储之事或许还有希望。

  刘武看罢,瞧见羊胜盯着自己,急忙将信合起,不由得一阵阵发呆。

  羊胜关切地问:“千岁,太后报的是何机密大事?”

  “啊,没,没什么。”刘武由不得吞吞吐吐,他看看羊胜、韩安国二人,“你们且退下,让我自己清静一下。”

  羊胜、韩安国无言地下去了,可是轩丘豹却是不请自到。

  刘武满是不耐烦的口吻:“本王不曾宣召,你擅自闯来做甚?”

  “下官是为千岁性命着想,不得不来呀!”

  “耸人听闻!”刘武哼了一声。

  “千岁,你派羊胜刺杀当朝相国,已犯下死罪,而今又怠慢钦差,拒绝交出凶手,钦差一气之下,就要回京复旨,王爷如此作为,不是自己走向死路吗?”

  “怎么,钦差他要走?”

  “是下官再三好言劝慰,田叔才答应暂时留下,千岁听下官良言相劝,为自己安危着想,必须交出羊胜和公孙诡呀。”

  “这公孙先生皇上并不知,就不要连上他了。”

  “千岁你好糊涂,公孙诡去投毒谋害钦差,事情败露逃回,不交出他,田叔能答应吗?”

  刘武想起这二人自投奔自己以来,一向忠心耿耿,实在有些不忍:“难道就无更好的办法吗?”

  轩丘豹看出刘武的心思:“千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素王爷待他二人不薄,这正是他们报效的时候,就不要顾及其他了。”

  “这……”若不是太后有密信来,刘武无论如何是不肯将两个亲信交出去的,“就依你而行吧!”

  “下官还有一言。”

  “讲来。”

  “这二人若是交与田叔,带回朝中一审,定然是要将千岁如何指使行刺的内幕和盘托出,对王爷将大为不利。”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刘武不满地发出指责,“让交人也是你,不让交人又是你,你这不是翻来覆去吗?”

  “千岁,交还是得交,咱不交活人交死人。”

  “怎么,杀了他二人?”刘武愕然。

  “正是。”轩丘豹是坦然而平静。

  “朝夕相处,情谊笃厚,对本王毫无二心,又是为我而行刺谋杀,这,我实在下不了手啊!”

  “千岁,大丈夫行事,怎能有妇人之仁,要成大事,就得谨守‘无毒不丈夫’的古训,为了千岁日后能驾坐龙廷,他二人做出牺牲也值得。”

  皇位的诱惑,使刘武坚定了丢卒保己的决心:“好吧,该怎么办,全凭国相便宜行事。”

  很快,羊胜、公孙诡被召来。二人对刘武见过常礼:“千岁,呼唤我等有何事差遣?”

  刘武也不多说:“轩大人,敬酒。”

  轩丘豹受命端上两杯酒来:“千岁赏赐,请二位即刻饮下。”

  羊胜高高兴兴接过:“千岁真是时刻想着我们,这莫非又有什么喜事了?”

  公孙诡长叹一声:“我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跟千岁一场,只求好生看顾我的家小。”

  刘武转过脸去,不忍相看。

  羊胜始觉奇怪:“你们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糊涂比明白好。”公孙诡也举起杯来,“来,你我弟兄同饮同行。”

  二人碰杯后一饮而尽,在一阵短暂剧烈痛苦的折磨中,两人先后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田叔被召至现场,轩丘豹手指二人的尸体:“田大人,千岁满足了你的要求,两名凶手俱已被处死,请你验明正身后割下头颅,回京可以复旨了,这一切俱系他二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田大人也不要再深究了。”

  事已至此,田叔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接受这个既成事实,但也总算不虚此行,回去向皇上也能有个交待了:“请千岁和轩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力周旋,愿此案就此了结。”

  但是,刘武心中依旧忐忑不安,皇上他会罢手吗?

  淅淅沥沥的秋雨,点点滴滴滴碎了人的愁肠。百十人的队伍,远不是以往的浩浩荡荡,显得有些冷清孤寂。头上偶尔飞过一两只失群的孤雁,使刘武愈发感到自己形单影孤的凄凉。原以为交上羊胜、公孙诡的人头就万事大吉,谁料想朝中百官不依不饶坚持要治他梁王之罪。而景帝也就不为他开脱,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刘武犯下了这等弥天大罪,不死也当扒一层皮。太后好像也受了他们的左右,又派人送来密信,劝说他进京谢罪,以减轻处罚。在这种形势下进京,还能摆以往那皇帝出巡一般的威风吗?在这种心态下进京,怎能有以往那种沿途歌舞声色的欢娱?刘武一路上唉声叹气,可说是愁肠百结难卜前途的吉凶。

  韩安国奉命护送,没有了公孙诡,他就是“文武兼备”了。也就是说,除了负责梁王的安全之外,他还要担起准谋士的重任。因为这不是他愿意与否,而是刘武时不时就要向他问计要他拿出主张。

  韩安国看看天气,靠近车轿对刘武说:“千岁,前方就是函谷关了,这雨一时半晌也不见停歇,莫如在关上落脚,明日再赶路不迟。”

  “也好。”刘武心中无底,他倒是期盼着迟些到达京师,路上也好想出个两全之策。

  安顿好后,刘武又将韩安国召至行馆:“韩将军,你说说看,本王此番到京,到底有无性命之忧。”

  “性命当可无虞,但处罚可就难说了。”韩安国言道,“因为千岁此番确实犯下了大罪。”

  “如何方可免却刑罚呢?”

  “千岁,依末将看来,您的安危系于太后一身,只要太后出面袒护,皇上是不敢难为您的。”

  “太后一向对本王至为疼爱,但两封密信催我赴京谢罪,未免令本王心中无底,太后还能全力保护本王吗?”

  “末将愚见,太后两次密信,就是关心千岁的证明,此番进京路上,末将也在一直思索,如何确保千岁平安,却也想得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与否?”

  刘武正愁无人问计:“有话尽管大胆讲来。”

  “千岁不妨如此而行……”

  刘武听后虽说不十分赞成,但觉得倒是值得一试:“看看太后对我究竟如何,假若不痛不痒,我也就死心了。”

  当天晚上,刘武带两名贴身护卫,暗中离开了函谷关,三人三骑连夜向长安进发。第二天,整个车骑队伍全都披上了丧装,白旗白甲,就连车轿也缀上了白花。奉命到函谷关迎接的田叔,见到这个情景大吃一惊,他对韩安国发出疑问:“韩将军,梁王千岁他在何处?”

  “田大人,昨夜宿营时千岁还好好的,今天清晨末将到千岁住处,只见到床上一滩血迹,而千岁踪影皆无,按血迹推断,千岁一定是遇害了,故而我们才换了丧装以示祭奠。”

  田叔去察看了血痕后,即飞马回京向景帝禀报,很快,梁王进京途中遇刺的消息就传遍了长安城。

  景帝将长公主召来,未及商议,窦太后在总管太监的陪伴下,乘便轿来到了未央宫。

  景帝一见母后亲临,惊得他慌忙起身相迎。近年来由于年事已高,窦太后帅不离位,有事从来都是召景帝去长寿宫,今日如此未报即至,可见其事态的严重性:“母后何故驾临?吩咐一声,儿臣去长寿宫即可,劳母后凤驾,倒叫儿臣不安。”

  “哼!”太后气呼呼落座,“皇上,你办的好事!”

  景帝便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儿臣何事办得不妥,惹母后如此动怒?”

  “你还装得若无其事,还我儿梁王的命来!”

  “原来是为梁王之事。”景帝解释说,“儿臣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召来长公主正欲商议。”

  “明明梁王是被你害死,还假惺惺商议什么?”

  “母后,您可是冤枉儿臣了,梁王有罪,儿臣完全可以按我朝律条处治,何需暗害于他。”

  “分明是你惟恐哀家拦挡,不能如愿以偿,才派人暗杀梁王。”

  “母后,您这是错误的推断,儿臣属实未曾做那不义之事。”景帝起誓发愿,“儿臣的为人母后还不知吗?这些年朕对梁王的情谊母后更是心知肚明,这次袁盎一案至多也就是责罚他一下而已,还不至于要他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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