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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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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商隐不情愿地被令狐绪拉着,从惜贤堂向东走。穿过垂花门,一片翠嶂挡在前面。
    这是一座假山。山上有千百竿翠竹掩映,一派苍绿;山下有一条小溪,沿着山脚曲而去,发出淙淙鸣响,令人心旷怡。
    溪上有一石桥,桥柱上刻着三个墨字:“赏心桥”,字迹遒劲有力。桥下用石子铺曲径,两旁仍然是翠竹苍绿欲滴。
    竹林中传来各种各样的鸟鸣声。
    “这片园林已有百多年的历史了。传说是隋炀帝的行宫,后来瓦岗军曾在这里驻扎,所以当年的行宫亦成废墟。”
    李商隐走进园林,东看西瞧,不断称赞幽静。
    令狐绪非常高兴,更起劲儿地介绍开来,又道:“我们兄弟三个搬进来,因为园中子多,就叫它‘翠竹园’,经过一番修整建设,在各处还题了名。‘赏心桥’,是八题的名。噢,八郎就是令狐綯。我排行七,家里人都叫我七郎。还有个弟弟排行九,叫纶,也叫他九郎。你看前面那座亭子,是我题的名。”
    果然在曲径向左拐弯处,有亭翼然,略近,从亭中传来朗朗读书声;又近,从亭侧林中,传来腾挪跳跃之声。
    令狐绪见李商隐面带惊诧,笑道:“读书者是八郎綯弟,练武者必是九郎纶弟。今的晨读和晨练已到隅中巳时,怎么还没结束?”他一边自语,一边大声喊道,“八郎郎!快过来,这是义山贤弟!”
    读书声和练武声顿时停止,先从亭子里探出一个头来,接着又缩了回去,略停一停,从亭子里走出一个身材墩实,国字脸,淡眉圆眼,鼻大嘴阔的青年
    李商隐心想,这人一定是练武的九郎,性情一定暴烈刚强,阔嘴紧抿,眉头紧皱,而大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杀气。商隐浑身不自在起来,把视线赶紧移到小亭子上,只见额上题着三个字“惠文亭”。字迹虽也流畅,但乏遒劲功力,不如八郎“赏心桥”的迹。
    令狐绪热情地重新为两人介绍。
    商隐抱拳深深一躬,道:“小弟在下有礼了,请纶兄多多关照。”
    “不,他是八郎綯。”
    “噢!小弟有礼了,请綯兄多多赐教。”
    李商隐连忙改口,重新施礼。
    令狐綯阔嘴向下一沉,皱皱眉,矜持地道:“岂敢赐教!听说你写的《才论》和圣论》,很受江湖诸公赞赏?还有《虱赋》和《蝎赋》,专门讥讽那些阿谀奉承的小,讥弹那些不走正途,专事偏门邪道的小人。看得出,你对那些包藏祸心,趋炎附势小人很熟悉呀!你有没有沾染上这些小人的习气呢?……恐怕未见得没有吧?你‘温’‘干谒’技巧很高嘛。”
    李商隐没想到,这就是朗朗读书的綯兄,也没想到他这么熟悉自己的作品,更没想他竟这么理解自己的作品,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令狐绪被弟弟的话激怒了。
    原来令狐楚读过李商隐的文赋后,非常惊喜,被他的瑰迈奇古的气骨所打动,马让两个儿子阅读,责令兄弟俩好好学习。
    令狐綯读后,大不以为然,认为赋“虱”、赋“蝎”是小题大作,题旨幼稚,文笔幼稚得可以,跟哥哥令狐绪争论得耳红脖子粗。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但是,令狐绪万没料到八郎会当着李商隐的面,说出这么一通污辱人的话。
    “八郎!这和‘温卷’有什么关系?从大开科试举,有几个士子不‘温卷’而能中?老诗人白居易,当年十五六岁,和商隐贤弟现在一样大小,带着诗文去干谒大诗顾况,顾况却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你不也曾对顾况的行为很气愤吗?
    现在为什么这样对待商隐贤弟?”
    令狐綯在哥哥的斥责下,红着脸,不再说话了。
    霎时间,大家好似僵住了,沉进尴尬中。
    李商隐不愿意因为自己,使两兄弟不和,无话找话地笑道:
    “八哥问问没关系。况且八哥也没有恶意。著作郎顾公况,是位爱贤惜才的大诗人。公居易当年十五六岁,个子长得又小,诗人像对待孩子一样,用他的名字开个玩笑,:‘长安百物皆贵,居大不易!’此话也没有恶意。请七哥勿怪八兄才是。”
    “是呀,商隐弟说得对,我只不过问问而已,开个玩笑罢了!商隐弟尚未见怪哩。”
    令狐綯不服气地斜了七哥一眼,嗔怪他多管闲事。
    这时那个练武的令狐纶从竹林里钻出来。他长得又瘦又小,蹦蹦跳跳,十分精灵,到商隐面前,抱拳施礼尖声道:
    “你一定是李商隐李哥哥,家父十分赏识你的诗赋文章,刚才还派管家湘叔来说,我和八哥在此迎候。还说让你搬进来跟我们兄弟住在一起。李哥哥,喜欢武术吗?我一起练,怎么样?整天‘子曰’‘诗云’,多没意思!”
    李商隐受令狐纶一团火似的童稚热情感染,真想丢弃“子曰”“诗云”,到大自然养气练功,有一身武艺,驰骋沙场,报效国家,献忠于君王。他抓住九郎的手,动情道:
    “君王圣主不仅需要肖何、魏征这样的宰臣,也离不开卫青、霍去病这样的武将。弟,我是一介弱儒,练不了武功,非常惭愧。当今边庭狼烟四起,朝廷无将可派,竟阉宦挂帅,可悲!可叹!”
    “说得好!说得有理!阉宦岂有率兵打仗之能?他们只会乱政,谋害大臣,谋害皇!李哥,你知道宪宗皇上怎么死的吗?是宦官王守澄、陈弘志在中和殿把他杀死的。宗皇上是怎么死的?是宦官刘克明等人杀死的……”
    “九弟,住嘴!这种事可以随便乱说吗?”令狐綯大声喝止,并向左右看了看,见围没有什么响动,才放心地道,“皇家之事,与我们有何关系?以后休要胡说乱道,心割掉你的舌头!”
    李商隐在家乡为人抄书养家餬口,远离朝廷,对皇家之事知之甚少,对于宦官专权政虽然略知一二,但绝对想像不出宦官竟会杀害皇上,所以今日听得令狐纶之说,又讶又气愤,刚要插嘴问个详细,令狐绪用手止住他,笑道:
    “贤弟勿听九弟胡说。日挂中天,午时已到,我们何不喝他几杯来庆贺今日我们兄相逢相聚?”
    “同意七哥的主意!到我房里排宴庆贺。”令狐纶拉着李商隐,也不等两位哥哥是同意,就向自己房舍走去,把两位哥哥拉在后面好远,他才悄悄地道,“你真的一点没听说过皇宫秘闻吗?”
    李商隐点点头。
    令狐纶高兴了。
    “反正你一半时也不会走,慢慢地我一件一件告诉你。这些宦官坏透了,全杀了才我心头之恨!”
    李商隐心想,如果宦官真的杀害了皇上,那可真的坏透了,真该全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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