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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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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古诗词网 > 努尔哈赤 > 第七部 辽东辽西全都归了女真

  说到这里,郑之范转脸对吴三流子叱道:
  
  “还不快滚回去!”
  
  然后,又向周围群众说道:
  
  “看什么?都快散开!有什么热闹好瞧!”
  
  高老头也不再说什么,就领着高天民等,回高家大院去了。
  
  郑之范与吴三流子回到推事府里,那吴树兰早已等在客厅听候消息了。
  
  吴三流子进了客厅,摘下帽子,朝椅子上一摔,嘴里骂道:
  
  “俺白挨那老不死的一顿臭打!”
  
  “怎么?你挨打了?伤着没有?……”
  
  吴树兰急忙上前,拉着她的弟弟,左看看,右瞧瞧,心疼得了不得!
  
  郑之范见了,有些厌恶地说道:
  
  “别听他瞎说!那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能打他怎么样?”
  
  “嗬!你说得真轻巧!俺差点未被他活活打死,不信,你去街上问去!”
  
  “哪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他吃了豹子胆了!”
  
  “就是高家大院的那位老将军!”
  
  吴树兰听了,嘴一撇,说道:
  
  “哟,俺当是谁,原来是那解甲归田的高老头子!俗话说:‘落时凤凰不如鸡’!他的胆子可真不小,敢打俺兄弟?”
  
  “算了!你可别小看那老头,再瘦的骆驼也比马大!何况那老头有五个儿子,个个武艺高强,俺推事府里没一个是他们父子的对手。还有,那五个儿子在城里还有几十个哥们兄弟,惹恼了他们,你别想安稳了!”
  
  “啊!大概你连个屁也未敢放!难道就这么算了?……”
  
  吴三流子一看他姐姐上劲了,又插上来紧盯了郑之范一眼,说道:
  
  “那蒙古人的珍珠礼物,你可收下了!这房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郑之范听了,不禁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吴三流子一眼,说道:
  
  “在那大街上,让俺怎么说?俺明天就去找那姓高的,还要把那房子弄过来,这叫作以柔克刚,以退为进嘛!”
  
  郑之范见吴三流子不说话了,遂又说道:
  
  “你只知道硬干,这要看人,不能一味蛮干!俗话说:‘小猴不上竿,多敲几遍锣’嘛!你要学会用软工夫,有句话叫:弯弯绕,弯弯绕,绕来绕去目的要达到!”
  
  吴树兰在旁边听了,笑眯眯地说:
  
  “你听你姐夫讲的,一套一套的,都是做人的金玉良言啊!你得学着点,别像个瞎眼驴似的,乱冲乱撞。”
  
  郑之范象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忙对吴三流子说道:
  
  “你得快去喊那两个蒙古人来!俺有要事跟他们谈,最好是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胡里和兀佳来了。郑之范先向他们表示歉意地说:
  
  “这房子的事别急,出了一点问题。”刚讲到这儿,他见王守志来了,就闭口不讲了。那王游击见这里有两个生人,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郑之范见游击王守志来了,不知有什么事,遂问道:
  
  “王游击来府里,有什么事吗?”
  
  王守志进来看到吴三流子也在,不禁一怔,遂嗫嚅着说:
  
  “俺听说……听说吴山少爷被人打了,想来瞧看瞧看。”
  
  吴三流子平日就不大睬这位游击官员,说他“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来”,听他说是来看自己的,便随口说道:
  
  “游击大人是来看看俺是不是被打死了,可对?”
  
  郑之范一听,忙制止说:
  
  “别乱说!”
  
  王守志接着说道:
  
  “俺来还有一件事,吴山少爷带出去的兵,有两人未回来,不知是跑了,还是——”
  
  “啊?少两人,他们能到哪去呢!……反正未打死,因为未打起来。只是……只是他自己挨打了。”
  
  郑之范说着,他看着王守志的脸,说道:
  
  “怎么,你再派人去找一下吧,这里还有点事脱不开身子。”
  
  王守志不再说什么,慢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郑之范见王守志走出门后,转过身来,对吴三流子说道:
  
  “你替俺又找麻烦了!你有什么权利带几十士兵出去?何况又是打架?……”
  
  吴三流子看了看胡里和兀佳,还满不在乎地扬着脸说:
  
  “这还是为了那房子的事嘛!跑了两个兵算什么?若是打起仗来,跑得还要多呢!前次在萨尔洛,连总兵大人都带头逃跑了……”
  
  郑之范生气地说道:
  
  “别说了!整日胡说八道,这毛病也不知啥时候才能改掉!”
  
  胡里和兀佳相互看了看,又笑了笑,只听胡里说道:
  
  “吴山少爷心直口快,为人热情,能为朋友两肋插刀,就拿这次替俺找房子,咱们已经了解了。等王爷来到开原以后,一定让王爷好好感谢,重礼报答!”
  
  郑之范听了,甚觉高兴,也附和着说:
  
  “二位说对了,他就是这个脾气。”
  
  吴三流子说道:
  
  “你让二位客人来,倒底什么事,快说呀?”
  
  “啊!对了,俺想了半天了,那房子里住着三代人,房子不少,又有一个大院子,不多付些钱,恐怕不好张口。何况又有高家在作梗,请二位斟酌一下。”
  
  胡里听了,立即说道:
  
  “只要能买来,多付些钱没问题,俺王爷有的是银子!请推事大人说个价,咱就把银子付出来。”
  
  “爽快!爽快!那就这个数吧!”
  
  郑之范说着,向胡里、兀佳伸出一个指头。胡里看了一下,问道:
  
  “是一万两?”
  
  “不,要不了那么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好办,好办!现在就请吴山少爷带人去取银子吧!”
  
  次日早上,郑之范带两个侍卫,带着五百两银子,来到高家大院。
  
  进了院子,才看到高老头坐在椅子上,高天民在指挥好几十人在练功呢!
  
  郑之范不由心里一惊,心里想:这一家人尚武风气真浓啊!
  
  高老头引着郑之范往客厅里走去,寒暄之后,郑之范开门见山地提出来了:
  
  “现在,本官遇到一个难事,特来请求老将军给赏一个面子,帮俺这个忙。”
  
  “郑大人别客气了,老朽已退居田陇,有啥能力帮助大人,敢不尽心竭力?”
  
  “前日听说那同家婆媳,与老将军有些亲缘。本官考虑再三,那婆媳二人怎能久长地作那客栈生意?不如将那房子换些钱两,另寻一住所,一可安度余年,又可抚养孩子,岂不两全其美?”
  
  郑之范向老头直接提出房子问题,高老头手持胡须,心里想道:这家伙又来打那房子主意。若不答应,便将得罪于他,以后如何打交道?为那婆媳考虑,多要些钱,也就可以了。高老头想到这里,遂说道:
  
  “大人所见有些道理,只是那客栈地势优越,屋子质量尚好,又有一个大院子。说句丑话,钱付少了,恐怕那婆媳二人是不会出手的。”
  
  郑之范一听,老头答应了,遂说道:
  
  “买主在钱上,据俺所知,还是很大方的。请老将军提个数目,咱好回去向买主交涉。”
  
  高老头考虑一下,对郑之范说道:
  
  “至少也得上千两银子吧!”
  
  郑之范听了,心里格登一下,吴三流子取来一千两银子,吴树兰只准拿五百两。现在老家伙提出这个数目,怎么办?他想了一下,说道:
  
  “照理说,老将军提这个数目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前日买主已向本官说了,这次来未带多少银子来,过些日子就行了。今天本官先交五百两银子,过些天全部付齐,由本官作保,不知老将军可信得过本官?”
  
  高老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好说不相信他推事大人呢!只得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有推事大人作保,万无一失。一旦拖欠久了,老夫就到推事府里催要嘛!”
  
  郑之范见买房的事已谈妥,遂让侍卫将五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又说道:
  
  “这事能如此顺利,全仰仗老将军一手帮忙,本官改日一定致谢。”
  
  高老头笑着说:
  
  “这没有什么。还有一事礼应先讲清楚,那所欠五百两银子交来之日,也就是房契归还之时。大人该不会有话说罢?”
  
  “也好!也好!就这么办了!”
  
  郑之范心里说:这老东西也够辣呀!
  
  却说胡里、兀佳把那兴隆客栈买来之后,那些化妆成生意人的后金间谍,全部住了进来,这里成为后金间谍的一个活动中心。
  
  且说努尔哈赤于五月下旬,收到胡里从开原城里送出来的情报。得知进城的谍报人员,已住在开原东门里面的“兴隆客栈”;并与城里的推事官员郑之范拉上关系;届时可以利用他的小舅子吴三流子赚开东城门。并得知城里守备松懈,将领之间互不联系,互不支持与信任;由于兵饷紧缺,兵无斗志,士兵逃跑现象严重。由于马无草料,每日有数百名士兵,驱赶军马,出城到野外牧放,很晚才回城。在城防方面,主要官员单纯依靠蒙古二十四营来支援,据说马林总兵官已同宰赛订立盟约,所以开原城至今不设防备。
  
  根据以上情报,努尔哈赤于五月底又召开四大贝勒、五大臣以及范文程等参加的军事会议。
  
  在会上,范文程首先讲话。他说道:
  
  “根据情报得知,开原城防至今无人过问,他们依赖蒙古二十四营届时支援。咱们进军时来一个佯攻沈阳,仍是麻痹明军,然后趁夜色突袭开原城,又可里应外合。”
  
  代善大贝勒说道:
  
  “进兵前夕,派一支兵把开原城外放牧的马匹截获下来;放马的明军全部俘获,用其服装,让八旗军穿上,当晚混进城去,……”
  
  皇太极说道:
  
  “城里已有谍报人员作内线,不必再用八旗兵士混进城去了,免得打草惊蛇。”
  
  努尔哈赤听取全面意见后,决定于六月十日出兵。
  
  在进军的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六月十日那天,却下起雨来了。
  
  有的将领说:
  
  “天公不作美,建议汗王改期吧!”
  
  努尔哈赤听说后,立即召开出师前的全体将领会议,他在会上大声疾呼地说:
  
  “咱们大金国的一切行动,老天爷都是支持的。今天出兵去打沈阳,又下雨了,这是天洗兵,是吉祥的征兆,是胜利的征兆!当前,正是炎热的夏季,下雨不是好事么?咱们应该利用这好天时,积极行动,迅速、果断、勇敢地去冲锋陷阵,不容丝毫的犹豫!希望将领们将的讲话,及时传达给八旗士兵,不准拖延!”
  
  会后,努尔哈赤冒雨跨上白龙马,亲自率领四万八旗士兵,由靖安堡深人明朝境内。
  
  且说大军进发时,天雨纷纷,道路泥泞,河水上涨,行军十分不便。
  
  为了躲避雨淋,又不走漏消息,努尔哈赤佯令兵士向沈阳进军,另派小股部队,去沈阳以东的村庄进行掳掠,这是为了吸引明朝军队的注意力。
  
  努尔哈赤又派代善大贝勒,亲自带领士兵去测量开原河水深度,以备士兵涉河前进。
  
  六月十二日,原叶赫部锦台石的第四子阿巴基到开原推事府报告说:
  
  “六月十日,金国秘密出兵,努尔哈赤亲率三四万人,有袭击开原的迹向。”
  
  推事郑之范听到后,大声问道:
  
  “你有可靠根据吗?”
  
  阿巴基只得说老实话:
  
  “只是估计,没有确凿情报。”
  
  “胡说八道!拉出去打二十马鞭,再撵他滚出城去!”
  
  郑之范以为情报无确实依据,等于造谣言,是蛊惑军心,遂打过以后,赶出开原城。
  
  再说兴隆客栈被胡里等人占据以后,后金谍报人员出出进进。那吴三流子每天都到里面喝酒,与胡里等打得火热。
  
  一天,邱应金向高天民说:
  
  “俺在南城门处,发现一个人描绘城门楼火炮安放的位置图。以后尾随他走到东门,见他进到兴隆客栈去了。”
  
  高大民把这一情况向父亲作了回报,大家又联系以前情况,怀疑是后金派来的谍报人员。
  
  次日开始,高天民派专人对兴隆客栈进行侦察。
  
  为了防备万一,高天民经父亲同意后,把兄弟五人的妻室儿女、以及那同氏婆媳、孙子、孙女,让五弟高天强用马车送往关内居住。
  
  为了查清兴隆客栈的真实情况,高天民准备夜探客栈。
  
  晚上二更多天,高天民带着王化扬、邱应金等六名弟兄,他们都穿上夜行服,别了短刀、短剑等兵器,趁着夜色的掩护,从后院墙翻入院里。
  
  见楼门关闭,窗子也关得严严的,无法进去。他们正在院里隐伏着,突然楼内出来一人小便。
  
  这时候,高天民向弟兄们打赌号,猛然窜到背后,将那人按倒,捂上嘴巴,像捆猪一样,背回高家大院。
  
  经过再三审问,那人才承认是后金的谍报人员,并承认不久后金将来攻打开原,届时,他们里应外合。
  
  次日上午,高天民与几位弟兄一起,把那人押往推事府里。
  
  起初,郑之范不相信,经过询问,那人供认不讳。他才不得不相信。
  
  高天民向推事郑之范建议说:
  
  “依俺的建议,可将兴隆客栈的所有人员,全部拘押起来,不使一人漏网。”
  
  郑之范却不以为然,他却说:
  
  “你这么做,等于逼着鞑子来攻打开原城,为他们攻城提供了借口。”
  
  高天民又说道:
  
  “鞑子迟早要来攻打,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让他们这些人在城内自由行动,等于放虎归山。”
  
  郑之范听得很不耐烦,轻蔑地说:
  
  “你说话的口气,好像是俺的上司,俺能由你来指挥吗?”
  
  最后,郑之范派吴三流子带二十个士兵,暗中监视兴隆客栈人的活动。
  
  其实,派吴三流子去,等于是让他去替那些人打掩护,起了纵虎归山的作用。
  
  高天民气得没有办法了,只得回高家庄院,与父亲、众弟兄商量后,决定派弟兄们轮流值班,负责兴隆客栈的监督任务。
  
  这次之后,郑之范仍没有引起重视,对城防仍然不闻不问。
  
  他的一个理由就是:如果抓了城防,会引起努尔哈赤的愤怒,会来攻打开原。
  
  郑之范等开原守将,这种怯战怕死的心理,给努尔哈赤攻占开原,提供了良好机会。
  
  六月十日深夜,努尔哈赤的四万大军,兵临开原城下。
  
  得知后金军已到城下的消息,高天民遂带领四十多个弟兄,手执兵器,赶到兴隆客栈。可是,他们已来得迟了,客栈里仅有二十多人,其余的谍报人员,早已散布在城里各个大街小巷。他们把那二十多人关押起来,就以客栈作为他们的据点,并向郑之范提出:
  
  “东城门交给咱们防守,愿意用生命立下军令状。”
  
  但是,郑之范却不同意。他固执地说:
  
  “你们不是官军,没有守城的资格。你们只能充当后备……”
  
  高天民气愤地说道:
  
  “咱们报国无门,守家无路,是让咱们坐等八旗的铁骑前来蹂躏不成?”
  
  努尔哈赤命令大贝勒代善带领一万人马攻南门;命令二贝勒阿敏带领一万人马攻西门;命令三贝勒莽古尔泰带领人马攻北门;他自己与四贝勒皇太极带领一万人马佯攻东门,等待城内谍报人员“开城门作内应”。
  
  再说城内马林、郑之范等,见后金兵马已抵达开原城下,蒙古二十四营并无来援的迹向,知已上当,又来不及布防,只得登城守御,并慌忙向四门增兵,匆忙应战。
  
  再说高天民等众弟兄,回到高家大院与父亲商量后,决定将人员分派四门。
  
  高天民带领邱应金等坐守东门,高天富与王化扬等守南门,高天国与张六柱等守西门,高天才与赵兴友等守北门。
  
  高老头对大家说:
  
  “这守城任务重大,单靠你们几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你们应该主动配合官兵,还要去组织动员全城的居民,将那些有作战防御能力的青壮年人员,全部集中起来,积极支持官军,互相配合,才能增强防卫力量。”
  
  大家听了,立即研究部署,准备在四门里面,分设四个宣传点,负责鼓动、联络任务。并将全城划分四个区域,分别由四门守卫人员,前去动员、组织。
  
  且说高天民等兄弟在四门里面,分别设立“守城保家鼓动站”。他们手执铜锣,在城里大街小巷喊道:
  
  “乡亲们!后金的兵马已抵城下,为了守城保家,咱们必须团结一致。凡有作战能力的人员,应该自动前去鼓动站登记,不要再观望犹豫了。……”
  
  经过这样一鼓动,全城居民不仅警觉起来,好多青壮年都去鼓动站登记报名,连许多六十多岁的老年人和十四五岁的孩子,也自动去报名了。
  
  且说高老头从城东门,一直走到南、北、西门,粗略统计一下,四门有青壮年登记的近六千人;五、六十岁以上的有八百多人;十五、六岁的少年约有五百多人,合计近万人自动前来报名。因为只有两天时间,现在还在陆续登记。
  
  回来后,高老头让高天民等,将登记人员按老、中、少编队组织,并让专人负责领队。由邱应金、王化扬、张六柱、赵兴友等给予指导、训练。让他们自己准备兵器,或刀、枪、剑,以至棍棒等,凡能致死人命的,均可使用。
  
  然后,高老头又走上城头,会见四门城守,他们是:东门郑之范、南门于化龙、北门高贞、西门王守志等将领,马林总兵官负责全城防卫。高老头将鼓动站报名情况向他们——通报,希望他们给予及时指导,让他们参予守城任务。
  
  在这危急情势下,郑之范等转变了态度,也欢迎城里居民参加守城,乐于支持鼓动站工作。
  
  且说努尔哈赤于六月十日深夜,兵马抵达开原城下,十一日开始攻城。
  
  攻城战斗先从南、西、北三门开始,东门虽然布置重兵,仅是佯攻。
  
  先说南门情况,大贝勒代善带领一万兵马,来到城下。守将于化龙,锦州人氏,父亲于京国,是明朝老将。于化龙自担任开原副将以来,与监军道推事郑之范意见不合。在萨尔浒战后,于化龙提出城垣备防事宜,遭郑之范否定,气得不出门。
  
  王守志登门找他,才气愤地说道:
  
  “咱们为将的,战死沙场,自古有之。可是,让全城百姓陷入敌手,横死于铁蹄之下,于心何忍!”
  
  王守志也有同感,但此人不多说话,正是哑巴吃扁食——他心中有数。
  
  在于化龙家里,他竟说道:
  
  “像郑之范这样的人,对于金钱似乎有一种癖好。岂不想想,当城破人亡之时,那些金钱财宝还能归己吗?……”
  
  于化龙这次上城前,对妻子说:
  
  “俺从今日上城开始,直战斗到城破,不再回家。若听到城破时,就是俺战死之时。你们也将自寻死法,绝不要活着去见敌人。”
  
  因此,于化龙是抱住必死的决心登城的。来到守城士兵当中,他向大家表明心志说:
  
  “作为一名军人,能为守卫城土而壮烈赴死,是一种幸事;若是被敌人捉住,引颈受戮时,那是可悲的;若是被敌人围困,自杀而死的,那却是可鄙的。”
  
  说完之后,他慷慨激昂地说道:
  
  “那三种死法,俺看不起后两种死法,敬慕第一种死法。因此,俺将奋力拼杀,直战斗到死,也决无怨言。”
  
  他要求那些守城士兵,个个英勇杀敌,做一名战死沙场的勇士。
  
  于是,南门城楼上下,都在互表决心,立下誓言,准备与敌人拼杀到底。
  
  且说代善指挥八旗兵士攻城,让士兵用战车在前面开路,后面兵士抬着云梯,往城上架去。后面兵士往城上弯弓射箭,以掩护前面的士兵。
  
  因为城上抵抗顽强,滚木、礌石纷纷打下来,并且箭落如雨,代善尽管发起一次次攻击,都以失败告终。
  
  在后金兵马攻城间歇时,他让王化扬带领群众,搬运砖石,往城上送来,以充礌石之用。
  
  于化龙对王化扬说道:
  
  “动员居民,主动拆毁破;日危房,将房梁、石块,尽量运往城上。”
  
  且说代善领着八旗兵马,连续发动攻城,都被打退,使士兵伤亡惨重。
  
  代善见攻城不下,遂与众将商议,决定夜里再行强攻,白天只由少数人,以小股兵力吸引城头守兵,使其疲劳。这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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