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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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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古诗词网 > 努尔哈赤 > 第八部 八旗也并非所向披靡

  喝酒中间,左辅询问了后金占领后的辽阳情况,李小芳说;
  
  “汗王努尔哈赤爱惜人才,对待降卒降将,特加优待,基本上是官复原职,每年俸禄超过明朝的一倍以上。”
  
  满桂问道:
  
  “据说在鞋子占领区内,不仅辽南四卫,辽阳城里的投毒事件也连续发生。努尔哈赤不敢到外面视察,女真人不敢单独走路,这些事情不都是谣传吧?”
  
  李小芳只得敷衍着说:
  
  “这都是开始阶段发生的,现在已经没有这类事件了……”
  
  后来柯汝州说:
  
  “这宁远城是关外的一座孤城了,金兵一旦打来,恐难守住呀!”
  
  副将朱梅说:
  
  “俗话说:‘没有金钢钻,也不敢揽下这磁器活。’咱宁远城像一根钉子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鞑子南下的。有朝一日,努尔哈赤若是贸然进犯,好叫他尝尝咱这大炮的滋味!”
  
  李小芳说:
  
  “这大炮固然历害,但是遇到了八旗铁骑它也就不怎么样了。……”
  
  左辅说:
  
  “努尔哈赤的那套作战方法已经僵死了。他把平原野战的战法,也用来对付坚城利炮,到头来是要吃大亏的哟!”
  
  满桂听了,端起酒杯说;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咱们不谈这些,还是喝酒。”
  
  于是,大家又喝起来,直到深夜方散。
  
  又过了两天,后金国出兵的消息已经传来,满桂见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还没有走的打算。
  
  袁崇焕与他商议后,决定派几个人盯着,又特别提醒满桂说:
  
  “切勿把义气讲过了头,连个人的安危也不顾了。”
  
  满桂笑着说;
  
  “放心吧,俺的大帅!俺会与他们周旋的。”
  
  守城事情已经布置就绪,满桂准备从明天起,不再回家,将在城上与守城士卒一块,同吃、同住、同战斗。
  
  傍晚,满桂就回来了,向李小芳、柯汝州毫不隐瞒地说道:
  
  “从明天起,咱就要到城上吃住,不能奉陪二位了,请多多包涵。”
  
  李小芳与柯汝州互相看了看,李小芳说:
  
  “晚上,俺还有件事想向你谈谈。”
  
  满桂说:
  
  “那好,等喝酒时再谈吧!”
  
  随后,满桂跟贴身侍卫小声说了一会,即去布置人准备酒宴。
  
  工夫不大,酒菜摆上,满桂与李小芳、柯汝州三人分宾主坐下,满桂说:
  
  “今晚没有别人,咱三人用大杯喝,来个一醉方休。”
  
  李小芳笑着答道:
  
  “好,今晚咱们来个尽欢而散!”
  
  于是,三人一大杯一大杯地喝了起来。
  
  喝着酒,满佳说:
  
  “在白雀山农民自卫队里,有一个人能喝二三斤酒不醉。都以为他能喝酒,是天生的酒量。其实,这里有诈。每次喝酒时,他常去厕所,别人都以为他是真的去小便。岂知他到了厕所,将手指伸进嘴里,用劲往嗓眼里掏,工夫不大,便将喝下的酒掏了出来,然后擦了擦嘴,又去酒桌上喝了起来。再过一会,他又去……后来他这个秘密被戳穿了,谁也不愿再和他一起喝酒了。”
  
  李小芳也说了一个喝酒的真人真事:
  
  “俺家有一个邻居,平时好喝酒,更好闹酒。这闹酒,就是喝酒的人彼此赌酒。但是,每次别人都醉了,那邻居却不醉。酒席散了,他总是唱呵呵地回来了。”
  
  “日久天长,别人渐渐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每次喝完酒回来,他总要把上衣脱下,放在盆里浸泡,然后将衣服拧干,那水里酒气熏人。在盆里的水澄清之后,上面一层全是酒。他把水面的酒倒出来,能够喝几天!”
  
  “原来在喝酒时,趁着混乱之机,他把酒都洒在上衣上了。这样,他不仅喝不醉,还把主人的酒带回家里。”
  
  说完之后,三人一齐大笑起来。
  
  满桂又说:
  
  “今晚与二位多喝一些,明天登城以后,既不能回家,也不准喝酒。说不定,也会战死城上。那就永远也喝不上这美酒,吃不上这佳肴了,真是难忘的今宵!”
  
  听了满桂的这些话,李小芳朝柯汝州递了个脸色,柯汝州随即说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操这两句讲得多好呵!自古以来,再了不起的人都有对‘生的留恋,死的忧伤’这种感情,这也许就是人类所具有的共性吧?”
  
  满桂说道:
  
  “这不能一概而论。对生、死的看法,应从它的价值、意义来权衡。如果活着更有意义,价值更大,留恋才有积极性;反之,死了更有意义,价值更大,就不会再忧伤了。因此,留恋与忧伤都不是主要的,而是一种现象。”
  
  李小芳接着说道: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既好懂,又道出了真理。……”
  
  满佳立即说道:
  
  “你喝醉了!……”
  
  李小芳连连摇头说:
  
  “俺未喝醉。俺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吧!这宁远城,你们还守个啥?那大金汗王御驾亲征来了几十万人马,这小小宁远城能顶得住么?那不是鸡蛋碰石头?……”
  
  满桂忙说:
  
  “好了,咱喝酒不谈政事,……”
  
  “要谈!”
  
  只见柯汝州突然站立起来,说过之后右手伸直,向着桌拐,使一个“力劈华山”的架势,忽听“喀喳”一声,那桌拐齐崭崭地被他劈下了。接着说道:
  
  “俺今晚当着满总兵的面,也不说假话,咱们是奉着汗王努尔哈赤的命令,前来劝说你投降大金的。你答应俺更好,若是不答应,你也别想走出这屋子,别怪俺不讲情面。”
  
  满桂立即满面陪笑,说道:
  
  “有话好好讲,别急躁嘛!坐下来咱慢慢商量……”
  
  柯汝州坐下之后,李小芳也说:
  
  “满总兵还不知道,早在大金攻打辽阳时,马承林已主动打开城门,投降了大金国。这次他是卧病在床,不能前来,才写了这封书信,让俺带来。请你不要再犹豫了。”
  
  柯汝州又说:
  
  “满总兵是个明白人,你又是蒙古族,那汉族的天下你保它干啥?自古以来,蒙古人与俺女真人亲如兄弟,与汉人总是格格不入的。不必再坐失良机了。”
  
  这时,满桂也严肃地说道:
  
  “这事关重大,等明天俺跟袁崇焕商议后,再答复二位,如何?”
  
  柯汝州二目一瞪:
  
  “不行!这事必须立即答复。若再拖延。别怪俺不客气了!”
  
  满桂又说道:
  
  “俺与二位素昧平生,凭着马承林一纸书信俺热情招待这些天,何必绝情如此?这么大的事,不让俺考虑,就要……”
  
  柯汝州厉声喝道:
  
  “不要再啰嗦了,时间拖长了,将对你不利。若再执迷不悟,俺就要动手了。”
  
  李小芳也接着说:
  
  “话已说清楚了,再多讲也没有用,何必浪费时间呢!”
  
  满桂见李小芳、柯汝州都坐在位置上未动,遂镇静地说道:
  
  “既然要俺表态,俺就……”
  
  说到这里,二人正在专心地听满桂的下文。不提防满桂的右手已放到桌子下面,那桌腿顶端有一个按扭,他猛一搬动,只听“哗啦”一声,李小芳、柯汝州二人连凳子一起,坠入一丈多深的地窖。
  
  说也稀奇,他二人一坠下去,一块木板又呼拉一下从地层中穿出,恰好将那地窖盖得严严实实,只在中间留了几个气孔。
  
  这个总兵府是一个大财主的私人住宅。熊廷弼来辽阳时,把它买来作为府第。这个地窖不为外人知道,今晚派上了用场。
  
  且说李永芳、柯汝州坠入地窖后,见四面墙壁,下面还在渗水,上面一块木板盖住,只有几个小孔透光、漏气,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二人不免焦急万分,只得哀求说:
  
  “满总兵,请你高抬贵手,让俺出去……”
  
  “满大人,请你看在马承林分上,放俺们出去吧!……”
  
  后来,满桂来了,对着地窖说道:
  
  “三天后,放你们出来!若是乱嚷嚷,就放水淹死你们!”
  
  满桂说完,布置两个侍卫,轮流看护他们。并对侍卫说:
  
  “三天之内不给吃的,里面有水,饿不死的。三天后,俺派人来放!”
  
  次日早晨,满桂上城去了。
  
  且说天启六年(1626年,天命十一年)正月十四日,后金汗王努尔哈赤亲率大军十三万,号称二十万,从辽阳起兵,二十三日,抵达宁远城郊。转眼之间,八旗士兵从四面八方,将宁远城围得水泄不通。
  
  鉴于山海关外只有一座宁远孤城,汗王努尔哈赤向众贝勒大臣们说:
  
  “可以先用招降的办法,争取不战而得,岂不更好?”
  
  于是,便派遣从锦州俘获的一名汉人进城,给袁崇焕带去一封信,信中写道:
  
  “俺以二十万大军攻打宁远城,你们能守得住么?你们若是明智的话,应该放下兵器,及早献城投降,俺将以高官厚禄封赐于你。……”
  
  再说袁崇焕正与几名幕僚闲谈之间,忽有侍卫前来报告说:
  
  “鞑子派人送信来了。”
  
  袁崇焕镇定地说:
  
  “让他进来!”
  
  他接过书信一看,冷笑一声,遂取过笔墨,一挥而就。那回信中说:
  
  “……你们为什么要向宁锦一带派兵?这里本是你抛弃了的地方,俺已恢复了,就有义务守住它,岂有投降之理?信中说你们来大军二十万之众,这不过是虚夸之数,其实你们的兵力是十三万,难道还要以此数为少,还要加以夸大?至于高官厚禄云云,俺平生不慕高官,不恋富贵,只愿做一个不事二主的大明臣民!”
  
  袁崇焕断然拒绝了努尔哈赤的武力威胁和高官厚禄的引诱,表示了与宁远城共存亡的雄心壮志。
  
  众贝勒见投降遭到袁崇焕的拒绝,纷纷请求攻城。大贝勒代善说:
  
  “别把袁崇焕估计过高了,依俺看,说不定也是杨镐一类的人。你们看,那城上既听不见鼓声,连旗帜也不敢竖了!这是看到咱们大军到来,他们吓破了胆!”
  
  努尔哈赤听了,不耐烦地说;
  
  “你太无知了!这是袁崇焕使的疑兵之计,你竟上当了!”
  
  莽古尔泰说道:
  
  “管它什么疑兵不疑兵,咱只要大刀一挥,一个冲锋,登上城头,割下袁蛮子的猪头,就完成了任务。”
  
  努尔哈赤瞪了他一眼,说:
  
  “孔夫子说:‘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真是一个楞头青!”
  
  汗王努尔哈赤本想再到城下,激袁崇焕出城作战,以消灭他的有生力量。可是,看到众贝勒摩拳擦掌,急呼呼地请求出战,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便向全军发起攻城的命令:
  
  “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杀啊……”
  
  突然之间,宁远城外,后金国十三万人马,一起呐喊:
  
  “袁崇焕不投降,就叫他灭亡!……”
  
  这喊声,如春雷滚滚,震撼着山谷,田野。
  
  汗王努尔哈赤,这位高龄的后金国军统帅,在凛冽的寒风中,亲自指挥他的八旗子弟,奋力攻城。
  
  十三万八旗兵士,在宁远城外,四面散开骑兵、步兵、循车、钩梯,很有秩序地一拥而上,仿佛大海的怒涛,滚滚而来。
  
  往日,在旷野打仗时,努尔哈赤多采取战车与步骑相结合的“结阵”方法。这就是在阵前排列循车,车前挡上五、六寸厚的木板,上面裹上生牛皮。这种战车专门是为了对付明朝军队里的火器。
  
  在循车后面是弓箭手,再后是一排小车,专载泥土,用以填塞明兵挖掘的沟堑,铺平道路。
  
  最后一层,才是八旗的铁骑。人马都披重铠甲,号称“铁头子”。
  
  明朝的军队,在发动进攻前,往往先发射火器,炸伤对方后再出。
  
  但是,后金兵先推出楯车抵挡,因此伤亡很少。等明兵装药续发第二次炮弹的间歇之时,循车后面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紧接着,骑兵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击,张开左右两翼,向明兵猛扑,霎时就把明兵冲得七零八落。
  
  后金军进入辽沈以来,采取这种战术,每每奏效。
  
  如今,面对宁远的坚城利炮,努尔哈赤并没有意识到要改变战法。
  
  只见后金兵又推出战车,后边是骑兵,步兵,一边前进,一边射出弓箭。那箭矢如飞蝗一般飞向城头,荡满城蝶与悬牌。
  
  然而后金军的猛烈进攻,却失去了往日的效果。明兵凭借坚城守卫,既不怕骑兵冲击,又不怕箭矢射击,处于有利的地位。
  
  再说袁崇焕坐在高大的钟楼之上,指挥全城的反击作战。
  
  每次后金军攻城时,袁崇焕对守城将领说:“不要早放炮,要等对方兵士靠近城下,进入射击线时,再还击。”
  
  当后金八旗兵士蜂拥而来的时候,城上十一门大炮同时发射,只听一声声巨响,有如山崩地裂,威力强大的重型炮弹,在后金兵中爆炸。于是,土石飞扬,炸得地上布满了尸体。连楯车也抵挡不住,只要被击中,便被炸得粉粉碎。
  
  城上的几个放炮手,孙元化、罗立、彭簪右等人,全是经过葡萄牙人专门训练的,有熟练的装弹、放炮的技能,目标相当准确。城上的大炮,全由他们分别指挥操纵。每颗炮弹,命中率相当高,都准确地在后金军中爆炸。
  
  在汗王努尔哈赤督战下,后金兵不顾重大死伤,踏着尸体拼命向城下推进。一些战车已进抵城墙脚下,猛烈撞击城墙。
  
  这次,在车的顶部又加了一层厚板,来遮挡城上投放的礌木、滚石。后金兵士在厚板下边用斧头凿城,有三、四处城墙竟被凿了大窟窿。幸亏天寒士冻,城墙才没有坠塌。
  
  这时,袁崇焕在钟楼得知消息,立即奔赴城头,指挥作战。
  
  城下的后金兵仍在拼命凿城,大炮打不到城墙脚下。滚木、礌石无济于事,情况非常危急。
  
  通判金启棕急中生智,试验把火药均匀地撒在芦花褥子上和被单上,然后卷成一捆,用火点着,火腾的一下,熊熊燃烧起来。一个火药星子飞溅到谁身上,立即会燃起全身大火,想救也来不及,转眼之间便被烧死。
  
  袁崇焕在城头身先士卒,不幸左臂中箭。立即撕裂战袍,裹上伤口,继续指挥作战。在他的带动下,城上守兵,更加奋力,争先射杀敌人。
  
  袁崇焕发现金启倧的作法,对敌杀伤力很大,立即传令城上守将如法制造,把城里居民献出的被褥、被单,卷成一捆捆,投掷城下。
  
  那些拼命攻城的士兵中间,突然坠下成捆的被褥、被单,经火把一燃,火药便腾地燃烧起来。眨眼之间,火势飞腾,蹿起一人多高。
  
  八旗士卒惊慌地扑打身上的火苗,不料越扑打火势越旺,许多凿城的兵士,就这样被活活地烧死。
  
  且说二十四日上午,后金兵以主力攻击明兵防守较弱的城西南角,遭到重大伤亡。又集中兵力转攻城南。仍是采取以战车掩护的办法,冲击到城下,再用斧镐等攻城。
  
  袁崇焕又想出一个新办法,让兵民取来柴草,扎成一捆捆,在上面浇油,再掺上些火药。用铁索垂挂下,靠在城下的循车和板车顶棚上,然后投下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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