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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太宗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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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古诗词网 > 清太宗全传 > 第三章 天聪时期的金国汗

  朝鲜是中国的近邻,自古就结成了极为友好的关系。数千年间,不管两国的历代王朝如何更迭,都不曾改变彼此间的联系,加上两国山水贯通,这种天然的与历史的渊源,就使两国真正成为唇齿相依的兄弟之邦。明朝建立后,李氏朝鲜同中国的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特别是万历年间,中朝联合作战,才制止了日本对朝鲜的侵略。此役发生在壬辰年(1592年),故史称壬辰战争。从此这两个国家更加友好,更加亲近。可以说,在努尔哈赤起兵前后,中朝间不存在任何争端问题。
  
  到了明中叶以后,建州女真兴起,逐渐发展成为一方强大的割据势力,同明朝展开了频繁的、规模越来越大的战争。处在后金与明朝两强之间的朝鲜,十分为难。由于朝鲜与明朝长期交好,同时它也受到了努尔哈赤的一些骚扰,所以朝鲜在明与后金的斗争中,坚定不移地站到明朝一边。它完全赞成和执行明对后金的一系列政策,还从军事、经济上给明朝以力所能及的支持。万历四十七年(后金天命三年,1619年),明朝发动四路大军进攻后金,朝鲜派兵前往助战。明朝惨败,全部朝鲜兵包括它的都元帅姜弘立等将官都投降了后金。
  
  朝鲜同明朝一样,视新起的满族人为“夷”,鄙视他们,在《李朝实录》中,称他们为“野人”、“贼”、“虏”、“挞子”、“女真小丑”,称努尔哈赤为“奴贼”、“奴酋”等等。不承认努尔哈赤在辽东的合法地位。有一次,朝鲜派一名官员叫郑忠信的,到辽东了解“贼情”,与“诸酋”辩论。努尔哈赤说:“你们国每每称我为贼,这是为什么?”郑回答说:“你有盗天下之心,不是贼又是什么?”“诸酋”大笑。郑回国对人说:“是虏将为天下患,何但我国忧也!”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
  
  努尔哈赤深知朝鲜对后金不怀好意,把它列为后金的三大敌国之一。当时,他专力对付明朝,尚无暇顾及朝鲜,便采取拉拢、缓和的政策,希望朝鲜脱离明朝。还以萨尔浒战役为例,朝鲜虽然参加明军打后金,努尔哈赤却不嫉恨。姜弘立率军投降,他“待以宾礼,五日小宴,十日大宴”《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3,4页。,十分隆重。同时,他给朝鲜国王写了一封信,大意是,你这次发兵助明,非出本心,不过是报壬辰援朝之恩情,可以谅解。听说大明想叫他们的子侄统治我们两个国家,辱人太甚。今王是想我们两国同仇大明呢?还是认为既已助明不忍背叛呢?愿闻其详《清太祖武皇帝实录》,卷3,4页。。不久,朝鲜国王委托平安道观察使朴烨代他致书努尔哈赤,说:“惟我两国俱是帝(指明朝)臣,同事天朝者二百年于兹。不图近者建州与明朝构衅,兵连祸结,以致生民涂炭,四邻多垒,岂但邻国之不幸,其在贵国,亦非好事。天朝之于我国,犹父母之于子也,父之有命,子敢不从乎?大义所在,不得不然。而事在既往,今不及言之。……自今以后,复怀好音,偕至大道,则天朝宠绥之典不日诞降。两国各守封疆,相修旧好,岂不美哉!”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
  
  朴烨代表国王表明了朝鲜的严正立场,不为努尔哈赤的劝说利诱所动。努尔哈赤和他的臣下读了这封信,立即讨论对明朝的政策。他的五子莽古尔泰主张讨伐,说:“朝鲜与南朝(指明)同父子,而且无送物,当条其将士,因举兵以击可也。”二子代善即怒而起,父亲问他持什么意见。他回答说:“与南朝相战,不可不与朝鲜相和。阵上(指萨尔浒之战)之约不可负也。”父亲说:“我听从你的意见。”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过了一段时间,莽古尔泰和皇太极提出:“不可置朝鲜而先攻辽东”。讨论的结果,还是以不征讨为上策。天命十年(1625年)正月,有一个从朝鲜逃来的将官,名叫韩润,他向努尔哈赤提供了朝鲜内乱的情况,请求派兵入朝,他自愿当向导《满洲秘档》,“韩润报告朝鲜内乱情形”。。努尔哈赤经过慎重考虑,仍然没有同意派兵。这并不是说努尔哈赤根本不想进攻朝鲜,主要问题是,他一时无能为力,没有条件同时在两条战线上作战。他期待以政治解决它与朝鲜的关系,多次派使者投书,要求朝鲜与明脱离关系,与后金举行“盟誓”,“子子孙孙永结盟约”。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朝鲜对此要求,予以坚决拒绝。以后,努尔哈赤虽经多方努力,有时动以威胁,终未达到目的。
  
  朝鲜一直对努尔哈赤保持高度警惕。当后金袭破抚顺,向辽沈进兵时,朝鲜已惶惶不安,京城“人心已动,束装待警”,以惊恐的目光注视着辽沈事态的发展。同时,他们在内部讨论“避寇之计”。有个叫金荩国的大臣对形势作了深刻分析。他说:
  
  建贼之于我国,壤地相接,其狺然欲噬之心,曷尝须臾忘哉!数十年来,佯言通好,约束诸部,未曾以瓦砾投境上者,以其……东方诸种未尽兼并也。虽有积怨于明朝,畏威贪利,乍示臣顺,知我国素事明朝,故不反明朝,其势不得不先侵我国也。今者,吞灭忽温,威服诸种,凶势日强,无复顾忌,袭破抚顺,仇我大邦(指明朝),知我国不可得而和也,故投书遥喝,胁之以分击,欲使我国帖然退伏,不敢为明朝之援。其为桀骜何如哉!……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
  
  金荩国的这篇发言,总结了朝鲜与后金几十年的关系,他看出蒸蒸日上的后金终将有朝一日入侵朝鲜。为此,他提出加强国力的若干措施。然而,面对势力方张的后金,他们是防不胜防。
  
  终努尔哈赤之世,后金与朝鲜尚没有触发大规模战争,但双方的猜忌、仇恨却在不断加深,矛盾也在逐步激化。努尔哈赤去世前一二年,形势的发展,已使后金深深感到,一个与明朝友好的朝鲜的存在,正威胁到它的安全,成为它征明的后顾之忧。朝鲜坚持给明朝的一切支持都引起后金嫉恨,而朝鲜容纳辽东“逃人”更是火上浇油。后金进占辽沈,与朝鲜仅一江之隔。辽东汉人不堪忍受战乱与民族压迫,纷纷逃向朝鲜。努尔哈赤死那年冬,十月间,进入朝鲜的“辽民行乞者甚多”,仅价川等地达三千人《李朝实录》,仁祖,卷14,341页。。后金把这些逃亡的百姓称为“逃人”,特制定法律,严加处罚。为这件事,后金屡次向朝鲜交涉,要它对“过江汉人,不必纳之,尽数驱回。”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但朝鲜没有这样做,却把逃过江去的辽民遣送给明朝。这在后金看来,与其说是疏远,毋宁说是敌视。
  
  促使后金恼怒李氏朝鲜的另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朝鲜统治集团允许明兵驻扎在它的领土上,成为后金的腹心之患。明朝认为,“牵制敌国者,朝鲜也;联属朝鲜者,毛镇也。”《明季辽事丛刊》,“东江遗事”。毛镇,即毛文龙,他率明兵常年驻在朝鲜之皮岛。皮岛号东江镇(今朝鲜湾之椴岛),“辽民来投者日众,前后数十万口,分置铁山、蛇梁等处。”李肯翊:《燃黎室记述》,卷21,参见《李朝实录》,仁祖,卷14。朝鲜允许明兵和逃来的辽东汉人在它的土地上屯种,还在经济上给予补助和接济。天命十一年冬,朝鲜一次就拨给毛文龙所部一万石粮食,作为过冬的补贴。毛文龙又要求再添四万石,朝鲜方面也予以积极考虑《李朝实录》,仁祖,卷14,340页。。国王李倧向毛文龙郑重表示:“寡人与贵镇,事同一家,心肝相照,唇齿相须。”《李朝实录》,仁祖,卷14,351页。由此可见,李氏朝鲜与明朝关系之深!
  
  毛文龙以皮岛、铁山为据点,不断出击,掩袭后金腹地。从天命九年(1624年)五月,到十一年(1626年)五月,二年间,毛文龙先后遣将士沿鸭绿江,越长白山,袭击后金东部;遣兵从义州城西渡江,进入后金辖地屯田;连续遣兵袭击耀州(辽宁营口县西北岳州村)、鞍山驿、萨尔浒等地,闹得后金不得安宁。后金伐明,毛文龙遣兵骚扰其后,迫使后金不敢专意向前《明史》,卷147,“袁崇焕传”。。
  
  后金与李氏朝鲜日益紧张的关系,由于毛文龙利用其领土驻军,使双方的矛盾变得更加尖锐。双方的冲突终于成为不可避免。清太宗即位还不到半载,就下决心解决多年的后顾之患。
  
  天聪元年(明天启七年,1627年)正月初八,刚过完新年,太宗委派他的叔伯哥哥阿敏、济尔哈朗、亲弟阿济格、侄儿杜度、岳托和硕托为统兵大将,率军三万征朝鲜。临行前,太宗谕诸贝勒说:“朝鲜累世得罪我国,理应声讨。然此行非专伐朝鲜,明毛文龙近彼海岛,纳我叛民,故整旅徂征,尔等两图之。”《东华录》,天聪元年正月。既“问罪”朝鲜,又征剿毛文龙,这是太宗此次兴师的双重目的,欲“毕其功于一役”。
  
  正月十三日,大军至边境地带,扫除了明设置的军事哨所之后,于次日夜,直抵朝鲜边城义州城下,当即竖梯攻城。巴图鲁艾博率八旗精锐一举登城,诸军随后攻入。义州陷落。府尹李筦被杀,判官崔鸣亮自尽。城内朝鲜兵全部被歼,居民都做了俘虏。这天夜里,还分兵捣铁山,杀死不少明兵,毛文龙逃往皮岛。
  
  十五日,留兵守义州,大军沿西朝鲜湾前进,攻陷定州,宣川府使奇协“不屈而死”,州牧使金搢被俘。
  
  十八日,至郭山城,招降不从,攻克之,郡守朴惟健被俘。以上三城“逃生者只数十余人”《李朝实录》,仁祖,卷15,361页。。
  
  十九日,自定州渡嘉山江,在此驻营一夜,第二天,向平壤进发。
  
  后金兵进展迅速,势如破竹。它的作战目标是先占朝鲜王旧居(平壤),然后趋王京汉城,迫使李氏朝鲜投降。此时尚感兵力不足,阿敏急遣人回沈阳报告军情,请求发兵守义州等城,以便抽出兵力补充前线急需。太宗得报,大喜,发出指示:“尔出师诸贝勒所至克捷,朕闻之,不胜嘉悦。前进事宜,尔等详加审酌,可行则行,慎勿如取广宁,不进山海关,以致后悔。如不可行,亦勿强行。尔等在行间,……凡事相机图之。……朝鲜事渐有定局,一切事宜,有当请命者,尔行间诸贝勒,公(共)同议定,遣使来奏,朕据所奏裁定。朕在都城何能遥度耶!”《清太宗实录》,卷2,14~15页。太宗给了他们以“便宜行事”的全权,凡有所请,他都同意。阿敏请援兵,他立即批准,命令蒙古兵往驻义州。于是阿敏率大军继续深入,渡江抵安州城下,并于二十一日黎明,一举攻克。守兵二万,除交战时死伤,其余大部分投降。安州牧使金浚、兵使南以兴带几名将领会于中营,引着火药自焚死《李朝实录》,仁祖,卷15,362页。,郡守张犜、副使全尚毅、县令图南等被杀。在安州休息兵马四天,二十五日,大军起行,第二天,进抵平壤。这时,城内守兵不满万人,后金兵还没到,其主将巡抚、总兵以下各将官早已逃跑,后金兵不费杀伤便唾手而得全城。当天,大军渡大同江,于二十七日,驻军中和。自十四日夜陷义州以来,用了不到半个月工夫,就占领大半个朝鲜。这时,阿敏亟待寻找国王李倧去向,以探实他的态度。
  
  此刻,朝鲜已陷入绝境。战争一开始,它毫无准备。后金进兵辽沈时,朝鲜统治集团中有识之士已预见到将来的危险形势。但国王不以为然,不予理睬。十三日后金兵抵义州的消息,迟至十七日才传到王京,“接战不知胜败”如何《李朝实录》,仁祖,卷15,356页。。一得此消息,李氏统治集团显得慌张,国王李倧急忙召见领中枢府事李元翼、判中枢府事郑昌衍、申钦、左议政尹昉、右议政吴允谦、备局堂上金瑬、李贵、李廷龟等二十余名大臣,讨论如何对付后金兵入侵。事后总共才“征兵”三万,并遣将守卫尚未陷落的城池。就当时形势而言,这些措施如同杯水车薪,是无济于事的。在确定领兵将领时,互相推诿。在战守方略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他们制定一个“临津遮截之计”,但没实行就吹了。李朝统治集团还把希望寄托在明朝的援助上,期待再来一次“壬辰战争”的好结果。但时过境迁,事势迥异,明朝已无力援救,其主帅袁崇焕也只能派了象征性的部队至边境,虚张声势。最糟糕的是,李朝统治集团很腐败,为了自保身家性命,闻风先逃。朴东善等几个大臣痛切地向李倧陈述:“殿下亲信贵宠之臣,宜莫如金瑬、李贵、李曙、申景祯、沈器远、金自点等,或入海岛,或上山城,或称扈卫,或除检察,皆占便安自全之地,独使张晚一人空手赴敌。为张晚者,能无望乎?是以辞朝七日始达开城,显有逗留观望之状。臣等以为张晚不降则走也。”《李朝实录》,仁祖,卷15,357页。这些身居显位的达官贵人纷纷逃避,瓦解了民心士气,致使后金兵还没到,城里的兵民官员已逃走一空。但也有许多爱国将领坚守城池,在兵员不足,既缺乏武器又缺粮饷的极为困难的条件下,奋勇抵抗,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们表现了高度的爱国主义精神。后金八旗兵是一支劲旅,其“铁骑长驱,一日之内,可行八九息之程。”《李朝实录》,仁祖,卷15,356页。缺乏训练的朝鲜兵无法抵住它的疾风般的攻势,不得不败退下来。
  
  阿敏驻军中和时,国王李倧遣使致书,质问后金兴师之故。其书写道:“贵国无故兴兵入我内地,我两国原无仇隙,自古以来欺弱凌卑,谓之不义;无故杀害人民,是为逆天。若果有罪,义当遣使先问,然后声讨,今急返兵,以议和可也。”《东华录》,天聪元年正月。阿敏针对这封信,历数了朝鲜对后金犯下的“罪行”,作为对李倧的答复。
  
  向者,我兵往取瓦尔喀时,尔国无故出境与我兵相距,一也;乌拉贝勒布占泰屡侵尔国,尔以彼为我婿(努尔哈赤的女婿),求我劝阻,得以罢兵,尔曾无一善言相报,二也;我两国原无仇隙,尔于己未年(1619年)发兵助明图我,幸蒙天鉴,尔国官员为我所执,我仍望和好,故不杀而收养之,尔国并未遣人来谢,三也;天以辽东赐我,辽东之民,我民也,尔容毛文龙潜据海岛,辽东百姓被其侵扰,听其引诱,我仍望修好,令尔执毛文龙送我,复成两国之好,尔竟不从,四也;辛酉年(1621年),我来擒毛文龙,惟搜捕明人,并未骚扰尔国,惟望和好,故不加侵害,尔竟无一善言相报,五也;毛文龙系明将,尔乃给土地,令之耕种,资以粮饷而赡助之,六也;我皇考崩时,明方与我为敌,尚遣官来吊,尔朝鲜竟不遣一使,七也。尔结怨多端,决难修好,是以兴兵。今尚自以为是,与我为敌耶?抑将引咎自责,重修和好耶?我留师五日以待来使,如违约不到,我兵必前进矣。《东华录》,天聪元年正月。
  
  这封信等于是一篇讨伐朝鲜的檄文,罗致七条“罪状”,以毛文龙事为其太宗。李倧又回信一封,对上述指责委婉予以解释,阿敏逐条驳回。二月二日,阿敏再致书李倧,进一步提出议和条件,归纳起来,就是一条:要朝鲜断绝同明朝的关系,而与后金“告天盟誓,永为兄弟之国”,尊后金为兄,朝鲜为弟。如果不答应,他将继续进兵《李朝实录》,仁祖,卷15,364页。。本来,李倧从一开始就对抵抗缺乏信心,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当他看到自己的军队不断溃退,更感到抵抗无望。他的左右心腹大臣给出主意,劝他与后金议和。也有少数大臣反对议和,主张死战到底。李倧为了保住李氏江山,很赞成议和,力排抗战的主张,推说议和“乃是缓敌之策”《李朝实录》,仁祖,卷15,366页。。不过,他又信守“城下之盟,春秋耻之”,不愿使自己居于屈辱的地位。让他同明朝绝交,他也难以同意。二月五日,他复信阿敏,再次阐明了朝鲜对外基本政策,明确表示不能同明朝绝交,奉行与明、与后金都友好的政策,这两者“并行而不相悖”《李朝实录》,仁祖,卷15,366页。。
  
  阿敏看到李倧对议和迟迟疑疑,便继续进兵,施加军事压力,迫李倧尽快与他盟誓。他率军占领黄州城,再前进到平山驻营。李倧携王妃、子女逃到江华岛,长子李逃跑到全州城,城里人多半溃散。在这种情况下,李倧求和的心情更为迫切,连连派出使臣到金兵营要求谈判,但坚持先退兵后议和。阿敏派刘兴祚去江华岛,当面驳斥,以兵威恫吓,李倧被迫在武力威胁面前接受对方的议和条件,先送去一份厚礼,以表示诚意:木棉(布)一万五千匹、绵布二百匹、白苧布二百五十匹、虎皮六十张、鹿皮四十张、倭刀八柄、鞍具一百《李朝实录》,仁祖,卷15,372页。。
  
  三月三日,阿敏遣使总兵官刘兴祚、巴克什库尔缠为代表,乘船到江华岛,与朝鲜国王李倧及其大臣正式举行会盟仪式。这仪式按满洲习俗进行:杀白马、黑牛,将酒、肉、牛马骨、血各装在器皿里。双方代表焚香,宣读誓词,誓毕,将誓词烧掉,器皿里的祭品埋入土里。
  
  五日,库尔缠率二十人先回沈阳奏捷。这里,阿敏却下令部队抢掠三天,给朝鲜人民制造了新的灾难。然后,按照太宗的谕旨,自朝鲜撤出全部后金兵,惟义州一处不撤,作为监视朝鲜动静的前哨。
  
  这次战役历时二月余,至此结束。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大规模的征服朝鲜的侵略行动。此役给朝鲜所带来的破坏和灾难是不言而喻的。它以强大的武力迫使朝鲜暂时屈服,与后金结成“兄弟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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