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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过春溪”出自…


  “踏莎行**过春溪”的诗句究竟出自韩?还是陈羽

  兼析词牌名《踏莎行》

  在宋词中,秦观的《踏莎行?郴州旅舍》是我的最爱: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这首词是1097 (绍圣四年)作者因卷入党争被贬谪到郴州时写的。全词充满了失路无望的迷蒙情绪,极易引起命运相同者的共鸣,苏轼特别激赏结尾二句:“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在秦观去世之后,将这两句词写在扇面上,叹息说:“少游已死,就算一万人也赎不回他一个啊!”苏轼并不是容易被消沉意绪所击垮的人,但秦观的凄伤,却带着那么强烈的感染力,使一生旷达乐观的坡翁也为之恻然不能自已。

  《踏莎行》,人们普遍将“莎”读为“shā”,而这里应该念“suō”。这个词牌名,据清朝舒梦兰在《白香词谱》中说:“《踏莎行》本名叫《柳长春》。”《湘山野录》记载说:“莱公(寇准)在早春季节宴请客人,自撰乐府词,让乐工演唱。”而《词律》则在《江南春》词条注释得很详细:“这是寇准的自度曲,没有其他人写过这个词牌名。”由此可知,寇准在当时能自创作词调。这首词所吟咏的是暮春时节,莎**离披,践踏寻芳,写景抒情,正相切合,可以断定《踏莎行》这个词牌名的创始者是寇准。据《艺林伐山》记载,“踏莎行”这三个字则出自韩?诗:“踏莎行**过春溪”,词牌名《踏莎行》的来历于此,是寇准取韩诗取名的。《词律发凡》认为:《踏莎行》、《御街行》、《望远行》等的“行”,是行步之“行”与乐府“歌行”之“行”是不同的,希望大家有所辨别。

  而据我考证:“踏莎行**过春溪”这句诗不是出自韩?,而是陈羽写的,现在能查找到的是出自《全唐诗》卷348第36首陈羽的《过栎阳山溪》:

  众**穿沙芳色齐,蹋莎行**过春溪。

  闲云相引上山去,人到山头云却低。

  因贺铸词中有“红衣脱尽芳心苦”之句,故名《芳心苦》。又名《平阳兴》、《江南曲》、《芳洲泊》、《度新声》、《思牛女》、《惜馀春》、《喜朝天》、《阳羡歌》、《晕眉山》、《踏雪行》、《踏云行》、《题醉袖》、《潇潇雨》。添字体名《转调踏莎行》,见宋晏殊《珠玉词》。《词谱》卷13以晏殊“细**愁烟”一首为正体,双调,五十八字,上、下片各五句三仄韵。又列别体二种,其中曾觌“翠幄成阻”一首即《转调踏莎行》,双调,六十六字,上、下片各六句四仄韵,是摊破句法,添入衬字,转换宫调,自成新声。陈亮“洛浦尘生”一首同曾词,唯上、下片第五句各减一字异。

  秦观(1049年-1100年),初字太虚,后改字少游,号淮海居士。扬州高邮(今江苏高邮县)人。北宋后期著名婉约派词人,与黄庭坚、张耒、晁补之合称“苏门四学士”。著有《淮海集》、《淮海居士长短句》。

  少年的时候,到徐州拜谒苏东坡。苏东坡很欣赏他的才华,视他为座上宾,并鼓励他去参加乡试考举人。1085年(元丰八年)进士及第。元?初,除秘书省正字、兼国史院编修官。绍圣初,因党争被贬为处州的酒税官。之后,党争加剧,又被流放到郴州,再流放到雷州。徽宗朝赦还,死在回京途中的藤州。

  《冷斋夜话》记载:苏东坡和秦观两人,起最初并不认识。秦观听说苏东坡将要路过扬州,就以苏东坡的文风笔调、字体写了一首诗,题在一座山头寺庙的墙壁上。苏东坡看了以后,连自己分辨不出,十分惊讶。后来,孙莘老拿出秦观数十篇诗词,请他斧正时。苏东坡读后,深有感叹地说:“那天我在庙里墙壁上的诗,肯定是这个人的。”苏东坡与秦观在扬州的高邮饮别时,写了一首《虞美人》:

  波声拍枕长淮晓,隙月窥人小。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于泪。谁教风鉴在尘埃?酝造一场烦恼送人来!

  其实,秦观最初拜谒苏东坡实在1078年(元丰元年),当时苏轼正在徐州任上治理水患,修筑了一座镇堤的黄楼,秦观为其作《黄楼赋》。苏东坡读后称赞他有屈宋之才,推赏备至,两人生死之谊自此奠定基础。后来苏轼徙知湖州,秦观与之同行。苏轼因“乌台诗案”得罪下狱,被贬黄州,秦观亲自到吴兴探听消息,又写信到黄州慰问。苏轼对秦观也极为关照,被贬黄州的任上,还写信鼓励他应举,并以自己的遭际出发,劝他别涉及新旧党争的时事,以免风波牵连。秦观连试不第,苏轼替他到处延誉,包括向政敌王安石推荐,王安石也欣赏秦观的才华,称誉他“清新妩丽,与鲍谢似之。”有了前宰相的推誉,1085年(元丰八年),秦观终于进士及第,这时他已经“淹留场屋几二十年”,少年锐气消磨得差不多了。

  秦观在政治上有点幼稚单纯。元?年间,他一再遭到来自洛党的攻击,因为执政范纯仁(范仲淹之子)相援,才勉强保住仕籍。后来范纯仁推荐他入秘书省,1091年(元?六年)他又被任命为秘书省正字,推荐者是御史中丞赵君锡。不久,洛党的首领程颐指使门人贾易上奏攻击秦观,说让他任职秘书省是对文馆的一种污辱,赵君锡受到洛党压力也倒向程、贾一边,自责推荐不实,为自己开脱。奏章已上而事情尚未公布,担任尚书右丞的苏辙知道了,告诉了苏轼,苏轼又转告秦观。秦观愤而去找推荐自己的赵君锡,希望他能站在自己一边****贾易,苏轼也派了亲戚王?去向赵君锡关说,一是指责赵君锡荐举了秦观而又攻击他,未免出尔反尔,一是两浙救灾的事被贾易等人拦阻不行,希望赵向朝廷提出。谁知赵君锡已经完全倾向于洛党,反而在次日奏章里将秦观与王?来找自己的事全部揭发,并与贾易一起攻击苏辙泄露朝章机密,说苏轼才是背后的指使者,意欲逼迫言臣,离间谏官,掌控朝廷云云。苏氏兄弟也上奏自我辩护,双方交讦,事情闹得越来越大,直至苏轼离朝之后,纠纷尚未平息。

  《续资治通鉴长编》里,可以看到当时连篇累牍互相攻讦的情景,在这件事里,赵君锡等人的小人表现固不足提,但秦观轻率的去找赵君锡,希望他能为自己出头,反不幸遭到对方的出首,还连累到苏辙被指控泄露机密,在政治上却也是极其不理智不成熟的表现,他过于单纯,过于冲动,也过于信任别人,实在不是混迹官场的料子。

  洛党与蜀党的纷争未了,高太后去世,哲宗开始亲政,重新起用*人物,于是内部还争吵不休的旧党一起再次失势。苏轼作为保守党的知名人物自不能幸免,身为苏轼门客的秦观更加首当其冲,头一个被出调杭州,尚未赶到任上,已经被指控和黄庭坚一道修《神宗实录》失实,罪贬处州,从此开始了一再贬谪,流离至死的坎坷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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