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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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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古诗词网 > 五代十国 > 第一章:义军乱唐

  天下各路兵马会于华州,拥步兵十五万,骑兵五万,战将五百员,战车两千乘。朱全忠建在华州雅观台一座,请众诸候台上阅兵。华州为朱全忠所占之地,众人皆推举全忠为天下兵马盟主。朱全忠将右手中指割破,滴血立誓,众人也分别刺破手指歃血为盟。可是朱全忠不识文字,读不了皇帝讨伐长安的檄文,便由皇帝钦命监军吏部尚书程敬思宣读檄文。程敬思立于台前宣诏,文曰:

  “高祖明贤,开基号。德配四海,恩泽万邦。蛮起西南,贼出盐商。

  乱兵蜂至,律失民殃。泣之以泪,咽之以糠。尸露郊野,戳戮无常。

  人伦惨变,难挽国殇。掳吾东都,犯吾皇纲。为臣尽节,为军赴疆。

  贪生者唾,保驾者昌。今诏九州,京师勤王。檄发日起,破指为章。”

  宣诏之后,二十万将士振臂高呼,刀枪辉烁。大军浩浩荡荡直逼长安城黄巢屡遭败绩闻二十万朝廷大军来去长安,亲自率领兵马十二万于渭桥应敌。

  公元八八三年四月初七,长安城外两军列阵,刀戟寒光映烁,战鼓号角齐鸣,漫天旌旗蔽日,雄兵纵横百里列队。黄巢头戴束发金冠,身披柳叶绵竹铠,手执篡龙宝棒,跨下一匹雪蹄青骢马在阵中问道:“今日决战,阵中战将谁愿挑战?”

  齐军大将柴存言道:“攻陷长安之时,存为先锋,今保吾主社稷,愿再为先行!”言罢催马入阵,手提金背开岭砍山刀对唐军喊道:“唐王庸孽,何人敢与本官大战三百合!”

  只闻唐军阵中有一人喊道:“反贼休狂,本将前来取汝首级!”迎面冲来见此人头戴太岁盔,身披太岁铠,肩背一把镔铁锉锋量天尺,手中一柄虎头戈。柴存叫道:“来将通名!”

  “沙陀部安休休!”安休休喊道。柴存提刀来战,安休休举戈相迎,二人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只见二马挫蹬,安休休拔处背后的镔铁锉锋量天尺,猛抽柴存右肘。这一尺令柴存一阵酸麻,顿时大刀落地。安休休掉转马头回戈一击,这柴存颈上鲜血暴喷,一命呜呼。柴进命丧马下,黄巢急道:“谁可取得安休休首级?”

  “末将愿往!”有大将卢铃手持走马流星锤,飞马入阵。安休休乃漠北将领不曾见过流星锤这等兵器。刚拍马欲进,卢铃一锤已经飞来,安休休躲闪不及,被打中肩膀。有唐军小将郑定提刀入阵,安休休败退回阵。这郑定尚未触到卢铃便被一锤打碎脑袋,脑浆崩裂而亡。朱全忠帐下大将吴慈仁挥双尖枪独挑卢铃。奈何被卢铃打得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一部留神又被流星锤打死阵前。连折两将却不能胜。李克用部下将领臬捩基又冲入阵中,卢铃见又来一将,“唰!”流星锤迎面飞来,臬捩基眼疾手快有锯齿獠牙镋一挡,流星锤恰好缠在镋翅之上。臬捩基猛来拉此镋,卢铃便坠落马下。黄巢见卢铃落马,恐其被唐军所杀,即令大将孟绝海、邓天王二人上前阻挡臬捩基。二人将臬捩基打得败回阵中。李克用十三太保李存孝见臬捩基难以抵挡,飞马应敌。邓天王与孟绝海大战李存孝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正是:

  二虎欲将麒麟困,存孝神勇煞星忿。

  跃马扬威渭水桥,古风苍穹华阴镇。

  孟绝海、邓天王虽然实齐军之中上将,但也难胜利存孝持手中禹王开山槊,三人大战五十回合,只见李存孝猛挑一槊,孟绝海一锤挡飞,被槊刺破前胸,气绝而亡。邓天王拼死相战,竟被李存孝揪住战袍,生擒而回。齐军大将彭白虎见邓天王被李存孝擒去,飞马去救。李克用见十三太保将敌军一大将擒回,大悦不已,而彭白虎后面追来,即令大太保李嗣源出阵拦截,彭白虎与李嗣源大战十几回合,被李嗣源一个狮子摇头刺于马下。

  此时,黄巢见连折三将,便令大军倾巢而出;朱全忠、李克用等诸侯兵马也击鼓进兵。长安城下,渭水河边,血肉横飞,喊杀震天,一场决战扭转乾坤。正是:

  长安城外魂无穷,横尸荒野征夫痛。

  春风不怜灞上悲,只见血红渭水东。

  一场大战黄巢败退城中,官军士气如气傲苍穹,各路诸侯率部连夜攻城。云梯林立,士卒蜂拥而上。黄巢率兵拼死抵抗,死伤无数。李克用帐下部将薛志勤、康君立率先攻上城头。李克用率部从光泰门攻入长安。朱全忠率兵由延秋门而入。黄巢力战不胜,巷战又败,天晚之时,十三太保李存孝率兵冲入望春宫,大齐二十四殿前将军率兵将李存孝围于中间,群起而攻之,血战一处,李存孝连诛黄巢二十四殿前将军,杀士卒无数,而李存孝左右战死者甚多,杀入升阳殿时,存孝身边仅剩沙陀悍卒十八人。此时仍有齐兵近千人,李存孝怒吼道:“我率十八骑攻入京师,谁敢再战?”众人吓得无人敢应,黄巢畏惧其勇,慌忙率部逃走,连夜退出京城。齐军败部从兰田进商山而逃。黄巢对太尉尚让言道:“今遭此败如之奈何?”

  尚让答曰:“陛下可舍弃珠宝于路边,率领兵马轻装而进,可解追兵。”黄巢即令三军舍弃所带珠宝金银散于大道之上。沿途多遗珍宝甚多,官军将士见珠宝遗于路边争相拾取,延误了追击时间,齐军方逃一劫。

  单讲李克用回到大营之中,几个军卒押邓天王入帐。李克用见此人立而不跪问道:“见本帅为何不跪?”

  邓天王言道:“大齐之臣焉有屈身唐将之理,身为上将只站着死,绝不跪着活。”

  李克用轻言:“汝一个被擒之人,竟不知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亡国之臣不可图存之理,还自称上将,既然愿死,本帅成全与你,左右来人辕门斩首。”左右士卒正欲押邓天王去辕门,忽见邓天王跪于帐外仰面大哭道:“母亲,孩儿不孝,饮恨番帮小儿之手……”

  这李存孝自由以狼为母,闻听邓天王这一肺腑之痛,对李克用言道:“请父亲饶国邓天王一死,放他回家。”

  李克用问道:“存孝,你这是何意?”

  李存孝言道:“存孝自幼无亲,幸命中有狼为母,抚育存孝三载,今闻邓天王思母之痛,故心中甚是不忍,求父王饶他一死,回去孝敬老母亲吧。”

  李克用言道:“吾儿真仁孝之士也,邓天王即有此心当成全其孝道,放他回家。”遂命人将邓天王释放出营。邓天王被李克用放出大营一路往东逃去不提。二十万诸侯兵马收复长,捷报八百里急奏连章传送成都,唐僖宗见章大悦,各有封赏,不做细说。

  再表黄巢自长安兵败,率领数万兵马东逃,大将孟楷劝道:“长安虽陷,尚有蔡州可以落脚。”黄巢即命退往蔡州。蔡州守将姓秦,名宗权,上蔡人氏,本是朝廷官吏,因降黄巢杯封为齐国蔡州刺史。黄巢退入蔡州后,即召众人议事言道:“幸得宗权,赠蔡州相助,恐我等必为唐军所害,眼下危伏四起,诸公以为当如何处置?”

  尚让言道:“陛下,臣以为可分兵四路,陛下出兵大梁,令孟楷攻陈州,秦宗权入荆楚,末将袭汴梁。四路人马化整为零,避唐军锋芒,方为上策。”黄巢闻言大悦,即命分兵四路出击。

  四路人马出击,陈州最先告急,朱全忠率两万大军驰援陈州。朱全忠率兵死守陈州与齐将孟楷互有攻守僵持不下,却又得汴梁十万火急军情,贼将尚让领五千兵马来围困汴梁。汴梁乃是朱全忠的大本营,且住有一家满门,全忠焦急万分,谢瞳言道:“主公勿忧,可派一员大将闯连营,往李克用军中求救。”

  朱全忠言道:“不知军师欲遣何人闯营搬兵?”

  谢瞳言道:“下官尚不知该遣何人去搬救兵,主公可招众人议事,待下官智激,便可见愿闯营之将。”朱全忠闻听应允,遂招众将议事。朱全忠对众将言道:“今陈州被围,而汴梁危急,诸位谁有退敌良策?”

  军士谢瞳起身言道:“以下官之见,我等皆是瓮中之鳖,井中之蛙,只得坐以待毙,别无出路也。”

  只见大将王彦章言道:“军师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数万兵马尚在,将佐亦忧数十员,何言坐以待毙。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不枉男儿七尺之躯。”

  谢瞳言道:“将军果然英武,但欲解陈州之围,解汴梁之急,需往河东节度使李克用处搬救兵,奈何我帐中无有能闯连营之人。”

  王彦章言道:“这有何难,张蒙朝廷恩宠愿闯连营,若不成功,当舍身取义,以报皇恩。”

  谢瞳言道:“将军能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真虎将也!”谢瞳转身对朱全忠言道:“闯连营非王彦章将军莫数。”

  朱全忠起身对王彦章作揖言道:“全忠一家老小全赖将军。”王彦章还礼言道:“末将定不负主公重托。”

  王彦章闯齐军大营关系成败大局,朱全忠领众人赠温酒为王彦章壮行,王彦章饮下此酒,辞别众人,驱马出城直奔敌寨。齐军大营两个守卒见飞马驰来一将,头戴青铜獬盖鹰嘴盔,身披朱雀铠,跨下一匹千里橡皮驹,手中一柄镔铁大枪,此人正是大将王彦章。马跃今前,而卒欲上前阻拦,王彦章一枪一个,冲进齐军大寨。齐军兵马见有一唐军将领冲入,纷纷持兵器阻拦,怎知王彦章铁枪,上下飞舞,左右挑刺;又有橡皮驹奔驰如飞,势不可挡。正是:

  一骑骁勇哀号迟,杀敌如同扫枯枝。

  铁枪飞驹闯连营,男儿挥洒正逢时。

  朱全忠与众将在陈州城上焦急观望,只见王彦章杀得齐军前营大乱,乱势逐渐移往中营,乱至中军,却迟迟不能冲破。原来,王彦章杀入前营时,齐军未曾防备,冲到中军,齐将已纷分披挂上马,前来阻拦,与王彦章杀得难解难分。中军有孟楷部下四员勇将,乃是费振、石子虚、孔无友、贾铭挡住王彦章去路。费振手中一把金顶达摩槊,勇冠三军,与王彦章大战七八回合,便被王彦章用铁枪一个流星赶月,刺于马下;费振刚死,王彦章只觉耳前生风,齐将石子虚手中的泼风大砍刀削面而来,这一刀砍掉了王彦章头盔上一翅,彦章转身一个豹子跳涧猛回头,便将石子虚捅落马下;王彦章刚转过身便见孔无友挥举八宝电光刀电光刀催马杀至,二人只战两个回合,孔无友便被挑死营中;齐将贾铭近前用九合金丝棒直抡王彦章,彦章挺枪相应,二人打了十个回合,王彦章一个指裆撩阴,反挑了贾铭的下巴,贾铭一命呜呼。王彦章只顾与四将苦拼,却未料及齐军一卒用枪扎了王彦章的马屁股,这匹千里橡皮驹顿时惊悸难忍,咆哮飞奔,王彦章紧扣缰绳,惊马飞跃中军,踏死齐兵几十人,无人敢阻。后营兵马更是吓得四散躲避,只使有几十个弓弩手暗箭射杀,王彦章身中四箭仍匹马冲出齐军大寨蹬里藏身,才保无中一箭。朱全忠在城上远望敌营,被王彦章杀的血路腥红,狼藉一片。忽闻远方“嘭”一声信炮,全忠等人方知王彦章闯营成功,才得松一口气。王彦章斩将一十四员,杀卒近千,身中四伤,才得冲出连营。正是:

  单骑闯寨敌营开,夺旗斩将亦壮哉。

  哀卒血涌浸辕门,白幡挂杆折尘埃。

  王彦章跨下惊马飞奔百里,方缓过劲来,夜昏之时,快马奔至李克用所在昭义大营。此时,克用正欲卧榻而睡,忽闻士卒来报,朱全忠部将王彦章有十万火急军情,克用令其进见。帐外两个士卒搀着王彦章入帐,李克用碱其满身是血,身有数伤,起身将王彦章扶坐一旁,问道:“王将军深夜而来,所谓何事?”

  王彦章言道:“我家主公朱全忠,被贼将孟楷困陈州,汴梁家小受尚让危及,请大将军万望垂救。”此言一出王彦章已是潸然泪下。

  李克用闻听此言立命军卒招众将连夜议事,众人纷至中军大帐,克用请王彦章坐于上宾之位。克用言道:“今朱都督被困陈州,汴梁等地危在旦夕,我欲发兵解围,诸君以为如何?”众人皆言响应,克用虑道:“只是不知当先破陈州之围,还是先解汴梁之急?”

  参军周德威言道:“以末将之见,主公当先解大梁之急,黄巢在此驻兵,一旦交手,汴梁、陈州兵马必来救援,主公可分兵打援。”

  李克用言道:“我亦如此,令李克宁、李克修率各自兵马镇守昭义,我领大部兵马前往汴梁解尚让之围。三更做饭,五更发兵,不得有误。”众人接令出帐,王彦章王偏帐疗伤。五更时分,李克用中军点兵,各路兵马兵发汴梁。正是:

  黄巢杀尽八百万,奈何沙陀入中原。

  人生几回伤往事,不知从此是何年?

  欲知李克用如何解汴梁之围,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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