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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剑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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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婵婵本姓何,家住镇江城里福佑街,父亲何富是个鞋匠,母亲也帮着打打下手。婵婵还有个哥哥叫何定忠,在南学攻书。一家四口,日子虽不宽裕,但也无忧无虑。

  八年前永王反叛,祸及瓜洲、镇江,何富怕死在战乱之中,便携带一家去滁州避难。

  途经琅琊山时,遇上一伙强盗,为首的就是胡金堂,他们不仅抢光了何富的行李,还把他一锤打死。十四岁的何定忠抄起棒子要跟胡金堂拼命,结果也死在贼手。

  胡金堂把婵婵母女掠进清风寨,当晚就奸污了婵婵的母亲,第二天何夫人便投崖自杀了。一家四口只剩下一个十岁的婵婵。胡金堂见婵婵很有姿色,便把她收养起来,准备卖给人贩子换一笔大钱。那时婵婵还是个孩子,并未引起牛氏的注意。几年后,蝉婵出落得如花似玉,引起众人瞩目,胡金堂兽性发作,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污辱了婵婵,此后他把婵婵视为玩物,任意蹂躏。婵婵用眼泪洗脸,苦度时光。她不是想偷生苟安,而是心愿未了。昨天晚上胡金堂与她商议要把她送给怀王时,她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

  借朱珺之手杀死胡金堂,为全家报仇。这便是她在怀王面前献媚讨好的原因。

  婵婵向怀王哭诉了前情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他处死胡金堂。怀王惊呆了,对于婵婵的不幸遭遇,他是同情的,对胡金堂的暴行也是痛恨的,但又不想为婵婵而牺牲了胡金堂,因为他还要依赖胡金堂去对付强大的对手,保护自己的生命。对婵婵的要求,有心不答应,可又舍不得这位天仙般的美人,于是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假意同情地说:

  “胡金堂手段毒辣,丧失人性,死有余辜,孤岂能留他,一定给卿报仇就是。只是眼下我住在他这里,山寨上又都是他的人,实难动他。待孤回到京城之后,或者再换个地方时,再处置他如何?”

  婵婵道:“这些妾都明白,也不敢强人所难。只是……”“只是什么?说呀。”

  “妾怕王爷口不应心,搪塞于我,到那时妾身已失,王爷的兴致已减,哪还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弄不好还许惹下杀身之祸。”婵婵说到这儿不由掩面哭泣。

  朱珺奸笑道:“孤金口玉言,岂能失信于卿。好了,别难过了,良宵苦短,快快陪孤安歇了吧。”他死死抱住婵婵不放,丑态百出。

  婵婵道:“王爷欲叫妾侍寝不难,但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朱珺皱着眉头道:

  “你的条件也太多了。快快讲来。”婵婵道:“私凭文书官凭印,空嘴说白话不行,请王爷给妾立个字据,妾也就放心了。”“用不着,用不着。难道孤还能骗你不成?”婵婵道:“世事难料,没有字据可不行。”

  怀王面目一沉,怒道:“你可知什么是大不敬的罪名吗?你现在就犯下这条大罪了,只要孤一声令下,管叫你尸首两分!”婵婵冷笑道:“我早就活够了,你看着办吧。”

  怀王弄得十分尴尬,没料到一个小女子竟有这样的心计。如果不答应,美人就到不了手;如果答应了,白纸画黑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被胡金堂发现,我还活得了吗?不能写,无论如何不能写。但他再次打量婵婵时,又有些动摇了,多漂亮的美人哟,难道就这样失掉不成?朱珺进退两难,万般无奈,只好向婵婵屈服了。

  婵婵从抽屉里取出纸笔,递给朱珺。朱珺握笔在手,眼瞅婵婵,思索多时,最后一狠心,落笔写道:

  胡金堂作恶多端,血债累累,尤其害死王妃何婵婵父母兄长,手段之残,令人发指。

  婵婵贵为王妃,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旦时机成孰,必将胡逆处以极刑,以正国法。

  后边是朱珺的签名和年月日时。

  朱珺把笔放下,反复看了几遍,递给婵婵。婵婵看过,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挺好,请王爷用印吧。”朱珺摇头叹气,只得从贴身的兜袋里取出一方金印,上有六个篆字:

  “怀亲王朱珺印”。他把印盖上,擦净后又揣在怀里。

  婵婵把字据折好,朝朱珺一个媚笑,跑进了内室。

  朱珺长出了一口气,听了听更梆之声,已是二更三点,遂站起来伸伸懒腰,唤道:

  “我的宝贝,这回没啥说了吧?”说着话一头撞进套间,见婵婵正在宽衣,也急忙甩去衣服,嬉笑着说:“我的乖乖,你可得好好酬谢我呀……”

  朱珺刚刚挨着床沿,突然有人叩门:“王爷,快些起来,臣有急事面禀。”朱珺吓了一跳,听出是罗镖的声音,怒斥道:“有什么急事非得这时候面禀?孤已经睡下了,明天再说吧。”“王爷,臣也知来的不是时候,不过此事不能耽搁,必须请王爷决定才行。”朱珺气撞脑门,说道:“我不听,我不听,不管有什么事,也得等到明天。”

  站在门外的罗镖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朱珺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骂道:“蠢才,都是他娘的蠢才!”

  当他再次把婵婵抱到怀里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而且比前一次更急促:“王爷,我是罗镖,有急事向您禀报,快开开门吧。”

  朱珺气得直翻白眼,把怀中的婵婵推开,一手撩起帐帘,冲着门吼道:“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孤方才不是说过吗,不论什么事,我都不听。滚!快点滚开!”罗镖也急了,隔着门说:“王爷息怒,你可别冤枉好人,我也是被迫才来找你的。既然你如此贪色,不把国家大事放在心上,我才不管了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了。

  婵婵说:“罗将军两次敲门,肯定有军国大事禀报,依妾之见,您就该问个清楚才是。”朱珺晃着胖脸说:“不用,不用。他这个人孤最清楚,连一点主见也没有,屁大的事情也得问我,算什么股肱之臣。”他又把婵婵抱在怀里,抚摸着酥胸说:“慢说没啥了不起的大,即使有,也得等我爱完美人再说。”

  突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灯光闪处,窗户纸上映出几条黑影:“王爷,快开门,我是薛长策,找您有要事相商。”

  怀王一听是薛长策,霍然坐起,急忙披好衣服,光着脚把门开开说:“是长策呀,快进来讲话。”

  薛长策也顾不上礼仪了,大踏步走进怀王的卧室。怀王借着灯光,看到随薛长策进来的还有铁天池、丘殿坤等六七员将官,只见他们一个个盔歪甲斜,满身血污,一股汗味和腥味直刺鼻孔。朱珺预感到形势不妙,战抖着问:“你们……你们从京城来,莫非……莫非……”

  薛长策不等怀王说完,便急不可奈地说:“完了,咱们垮了,咱们完蛋了!”说罢往椅子上一坐,双手抱头,“呼哧、呼哧”喘粗气。另外几个人也低下了头。

  朱珺的心猛然缩紧,大胖脸上沁出了冷汗,急切问道:“怎么垮的?你倒是说呀。”

  薛长策坐直身子,冷冷地说道:“现在您急了,方才干什么去了?罗将军两次请您,为什么都请不动?”

  朱珺自知理亏,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

  薛长策以拳捶案,声色俱厉地说:“我的王爷,现在是什么时候,您还有这份闲心?

  我领着弟兄们浴血奋战,您躲到这儿做起了新郎官,这与我们的誓言正好相悖呀!这叫什么君臣携手,共赴国难?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咱们就得一块儿掉脑袋!”

  别看怀王窝囊,他的自尊心还是挺强的,岂能容臣下如此放肆!要在平时,早就大发雷霆了。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他是避难在外,怎敢得罪握有兵权的大将。沉默片刻后,朱珺厚着脸皮说:“卿责怪得对,孤对不住将军,下不为例也就是了。”

  封建年代,等级森严,身为君主,能当面向臣下赔礼认错,是很不容易的,为此薛长策深受感动,拜倒在怀王面前,哭着说:“臣粗野鲁莽,言语有失检点,请王爷恕罪。”“起来,起来。”怀王也含着眼泪说:“卿大义昭然,何罪之有,快把详情说于孤知。”

  薛长策重重打了个咳声:“王爷容禀。”

  自从徐方、徐轮追赶怀王走后,常茂一鼓作气攻占了正阳门,紧接着武尽忠、武尽孝也收复了太平门,常茂命武氏兄弟继续收复其他城门,他带着一万军兵去支援田再镖。

  二月十二日,官军基本上控制住了局势,田再镖责令各府派人协助军兵站岗放哨,维持秩序,打扫战场。

  下午,田再镖和常茂指挥大军猛攻三山门、仪凤门和定淮门,薛长策急忙收缩人马,集中全力死守三门。无奈城外的官军源源开进,战斗力大大加强,叛军相继失去三山门和定淮门。薛长策查点人马,仅剩两千余众,就知道大势已去,又不知怀王和罗镖的下落,只得趁着黑夜,北走江宁,强渡长江,攻占全椒。后来他又弃全椒,走乌衣渡。他派出人马查问怀王的下落,正同胡金堂派来的人相遇,这才率领残兵败将,飞驰琅琊。

  薛长策到这儿一问,怀王新纳了王妃,刚入洞房,不由得怒火中烧,在大厅里就骂上了。罗镖也觉着脸上发烧,两次去见怀王,结果碰了南墙,薛长策一气之下才怒闯新房,与怀王相见。

  朱珺闻听京城失败得那么惨,茫然无语。薛长策劝道:“自古好事多磨。创业难,创业难,创成事业如登山。请王驾不要气馁,善保龙体才是。”

  怀王垂泪道:“要知现在,何必当初。全怪孤命运不济,使诸公受累,于心何忍。”

  丘殿坤道:“胜攻乃兵家常事,不能以一阵之胜负决定输赢。我军虽败,但锐气未减,何况我们还有外镇之兵,只要王爷重振雄威,万元不成功之理。”

  铁天池也进言道:“二位将军所言极是。咱们手中尚有一二千人,再加上各地的人马,仍不下数万,足可以与他们匹敌,王爷又何必多虑。”

  朱珺听了,心情才逐渐好转。他擦净眼泪说:“是啊,琅琊山还有千八弟兄,咱手中又有三个人质,是可以抵挡一阵的。”

  薛长策没听明白,问道:“人质是谁,臣怎么不知道?”朱珺便把捉拿徐方三人的事说了一遍。薛长策眼睛一亮,问道:“王爷对他们作何打算?”朱珺摇着头说:“没想好。大家都说留着比杀了强。你说呢?”薛长策笑道:“的确如此。我们手上有了这三个人,就顶三万人马用。”“是吗?”朱珺伸着脖子问道:“你有什么高见,快说与孤知。”

  薛长策翻着眼睛,寻思了片刻说:“办法是有的,只是不成熟。待臣谋划好了,再向王爷详禀。”

  朱珺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孤的家眷现在何处?你可知他们的消息?”薛长策皱着眉说:“按原计划,女眷都暂时躲到碧云寺里去了,由大将郭俊率兵保护。这件事我早与监寺慈光和尚打过招呼,估计她们还在碧云寺听咱们的信儿呢。”朱珺的五官又缩在了一起,焦急地说:“危险,太危险了,我军这一失利,人心惶惶,谁敢担保无人告密,倘若她们落到田再镖手里,还活得了吗?我那二十几位王妃一个个貌若仙女,我少不了她们啊。”说着简直要急哭了。

  薛长策急忙安慰道:“在那儿保护家眷的郭俊,是臣的好友,为人可靠,慈光和尚与我们相处已久,交情至厚,况且武艺精,有智谋,即便遇上麻烦,也能应付,估计不会出事。”朱珺道:“夜长梦多,你最好派几个可靠的人,把家眷接来才是。”薛长策点头:“王爷放心,明天我就派人去接。”

  朱珺抬头一看,窗户纸发白了,这才知道天已经亮了。他伸伸懒腰,往椅子背上一靠,闭上了眼睛。薛长策连日征战,也困乏的不得了,强支撑着身子说道:“依臣之见,天亮后由王爷主持,开一次紧急会议,一则鼓舞士气,二则商量下一步的行止,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薛长策连说两遍,未见朱珺回答,抬头一看,嘿,这位王爷早睡着了,口水流了好长。薛长策看看丘殿坤和铁天池,三个人苦笑了一下,一摆手,带着众人轻乎轻脚地走了。

  婵婵一直在套间听他们谈话。一边听一边想心事。等薛长策一伙走后,她才起来把门闩好,见朱珺睡得正香,就不想去惊动他,二次上床,蒙头睡去。

  田再镖和常茂等人,经过一场激战,终于荡平叛乱,控制了京城,接着出榜安民,清扫战场,扑灭各处大火。

  二月十四日,京师一切恢复正常。田再镖为防止再出变故,下令开放太平、聚宝、三山、朝阳四座城门,其他九座城门暂时关闭,待形势彻底好转时再启用。同时还派出数支小部队侦察叛军去向,缉拿散兵游勇,并在城里捉拿余党。

  十四日傍晚,在京文武大员为死者举行了隆重的吊唁仪式,追悼死于这次事变的文武官员及田、常等府的眷属,以及在平叛中捐躯的将士。

  挽联高挑,哀乐声声,官民们沉浸在哀痛之中。田再镖哭得几度昏厥,常茂也是痛不欲生,在场者无不痛哭失声。

  十五日晨,田再镖派兵部侍郎关左为使,催请永乐帝赶快回銮。常茂把捉到的叛党投入刑部大牢,候旨定夺。

  中午,派往西北方面的巡逻兵报告,朱珺、薛长策等人的女眷都躲在碧云寺。田再镖立即命令武尽忠率领五千人马前去抄拿,当天晚上武尽忠便胜利凯旋,斩首郭俊等叛军一百四十七名,共拿获叛党家属二百三十七人,家丁仆妇一千三百四十五人。

  次日,骑巡又来禀报:朱珺,薛长策等逃进了安徽琅琊山,并与匪首胡金堂等串通一气,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常茂向田再镖请令道:“你给我五千人马,定把朱胖子生擒回来!”再镖道:“琅琊山山险林密,易守难攻。朱珺感到末日来临,必然垂死挣扎,罗镖、胡金堂、薛长策等辈又奸狡异常,切不可麻痹轻敌。”

  常茂冷笑道:“群丑跳梁,能成什么气候,十日之内,向你报捷就是了。”

  田再镖了解常茂的脾气是越劝越来劲,只好依他,拨给他马步军兵五千名,战将自行挑选。

  常茂沉思片刻,指名要胡强、武尽忠,武尽孝、姚成、梁泰五将随行。田再镖点头。

  二月十六日卯时,常茂披挂整齐,放炮出发。田再镖率领百官一直把他送到北门桥,常茂拱手道:“各位请回吧,月底再见。”

  按下田再镖等人回城不提。单表常茂离京之后,在马上传令,着武尽忠、武尽孝、胡强三人为先锋,领兵一千在前边开道。命姚成为督粮官,从各地征集粮草。梁泰主管军纪,对违犯条令、骚扰百姓者,杀无赦。

  武尽忠、武尽孝、胡强三人率兵一千,轻装疾进,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为大军开辟道路,十八日凌晨来到琅琊山下。武尽忠传令安营,在一片空地扎下五行大帐。军兵们挥动鍬锹铁镐,挖战壕,设鹿角,立辕门,筑围寨。

  午时一切就绪,武尽忠下令开饭。席前他对武尽孝和胡强说:“朱胖子可恶之极,为了个人私欲,使无数人死于非命,不扫平琅琊,誓不为人!”胡强道:“吃完饭就去攻打琅琊山,怎么样?”武尽忠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不用等常茂了,现在就出兵。”“对,赞成!”

  饭后,大家稍微休息了片刻,即集合队伍要攻打琅琊山。不多时,八百儿郎列队完毕,武尽忠训示说:“国家养兵就在于保疆守土,杀敌卫民。如今群凶反叛,正是我等用命之时。常言说食君禄,报君恩,望尔等勇往直前。本将军执法如山,令出必行,有功则赏,有罪则罚,决不姑息迁就。”说罢他把手一挥,全军出发。但见:

  军号响,辕门开,八百儿郎出阵来。

  横成行,竖成排,好像斧砍和刀裁。

  牌刀手,走在前,二百马队列两边。

  长枪手,护左右,一百弓手藏队后。

  军旗摇,战鼓敲,闪出三匹马龙骠。

  马上将,抖虎威,三件兵刃放光辉。

  一声令下列方阵,好似玉龙下翠微。

  武尽忠在琅琊山下列成方阵,命叫阵官讨战。不多时,山上炮声大震,人喊马嘶,一队人马杀下山来。大约有五百喽兵控制住山口,强弓硬弩射住阵脚。还有五六百人呈扇面形排列在山坡上,各持利刃,等待厮杀。

  正中央有一杆大旗顺风飘摆,旗下闪出一员大将,凤翅盔,黄金甲,绿罗袍,枣红马,左臂用布包着,右手擎着五刃锋,红脸膛,灰白胡子,二目如电,威风凛凛,来者正是叛军大将罗镖。

  在朱珺主持下,山上召开了紧急会议,众人一致表示,誓死保卫怀王,并要重整旗鼓,与官军决战。薛长策被指派为大元帅,罗镖为总监军,胡金堂为前军总指挥,铁天池为左将军,丘殿坤为右将军,李少山为后军总指挥兼管粮草,尹兆国为行军司马,蒋雄、姜楚、陶行祖、梅少良为站殿将军。山上的喽兵被编为敢死军第一营和第二营,由罗镖和胡金堂统领。败到山上的叛军被改编为敢死军第三、四、五、六营,由薛长策、铁天池、丘殿坤统领。薛长策可以指挥全军。朱珺还签发了四道十万火急的诏令,严令岳州太守韩炯、衡阳太守苏长禄、昆阳总兵司马尚信、九江知府赵宽等,速引兵来援。

  经过这番整顿,叛军士气复振。这一天忽然接到报告,说是碧云寺的眷属全被官军捉去了,郭俊、慈光当场阵亡。罗镖、薛长策等人十分生气,朱珺更是气了个半死,几天都是闷闷不乐,幸亏身边还有个婵婵,才多少有些宽慰。

  正这时候,薛长策得到了常茂兵发琅琊的消息。朱珺听说常茂来了,立刻矮了半截,薛长策安慰地说:“王爷尽管放心,臣早就安排好了,管叫常茂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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