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子田伯超在小矬子徐轮将要遭受酷刑的时候,正巧赶到。他这是从哪儿来呀?
在这儿需要简单补叙两句。
田伯超也是永乐朝的功臣。在永乐帝收复九江、剿平韩亮叛党之后,大赏有功人员,田伯超由于战功卓著,被晋封为威烈侯、殄寇大将军,并奉旨与固振山之女固明珠完婚。
不过,固振山提出要接他到南昌完婚。这是因为田伯超单身一人,连个家也没有,大将军府第还没破土动工。永乐帝照准,破例赏给一年假期,期满后回京任职。
田伯超完婚后,夫唱妇随,两情甚浓。正当假期将满的时候,突然接到徐方的一封信,信中说他已辞官退隐山林了,希望他保重,后会有期等语。田伯超对这件事感到突然。在他与徐方的接触中,徐方曾不止一次提到功成身退的话,却没有料到他退隐的这么快,想找徐方好好谈谈吧,又不知他的住址,为此他提前销假赶到南京,见到田再镖和常茂,又拜望了胡大海和姚广孝,向他们打听徐方的去向时,不知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告诉他,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
田伯超与徐方叔侄感情深厚,徐方这一辞职,使他也无意居官,便步徐方的后尘,也辞官不做了。永乐帝再三挽留,田伯超坚辞不受,后来君臣约好,如国家平安无事,伯超就永远为民,一旦国家有难,就入朝效力。
现在田伯超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取名伶玉,聪明可爱,夫人明珠也十分贤慧,堪称幸福家庭。不过伯超是个很重义气的人,虽然身在江西,心却在南京,经常思念胡、常、田、武、徐各位老少英雄。
这天,夫妻吃罢早饭,田伯超正逗着女儿玩耍,家人报道:“有位仙长求见。”伯超刚起身,道人已步入中庭,口称“无量天尊,田施主一向可好?贫道稽首了。”
伯超见道人仙风道骨,超凡脱俗,惊问道:“仙长尊姓高名?”“贫道刘伯温是也。”田伯超惊喜异常,请伯温上坐,纳头便拜:“久闻先生大名,恨无缘相见。今得见尊颜,夙愿已达,深感荣幸。”
固明珠也拜见了刘伯温,然后到后宅送信儿。不多时固振山赶到前庭,来见伯温。
当天中午,田伯超盛排素宴,为刘伯温接风。席间固振山问道:“不知先生从何处来,意欲何往?”伯温道:“五日前我见过徐方叔侄,今日是特来拜会贵翁婿的。”
“怎么,您见过徐方叔侄?”田伯超眼睛放光,心扉洞开。刘伯温笑着点点头,便把经过讲了一遍。伯超道:“先生的意思是想叫我为国出力了?”“不错。可是你和徐方叔侄不同,你有家室,这是需要认真考虑的。”
田伯超正色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田某决不是贪恋温馨的庸才。既蒙先生见召,伯超敢不从命。”固明珠、固振山也支持田伯超再赴国难。饭后刘伯温告辞,飘然而去。
两天后,田伯超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贴,带好应用之物就起身了。他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南京,见一见那些亲朋故友,尤其盼望早点见着徐方叔侄,故此日夜兼程。这日赶路错过了宿头,越走天越黑,连个人影也看不到。伯超暗想:反正离南京也不远了,实在没地方下榻的话,干脆也就不睡觉了,夜间赶路更快一些。就这样他走进聚宝山,忽然听见前边有惊鸟铃的声音,知道有寺院,就想到那儿暂且休息一下。赶到山门前一看,匾额上写着“宝慧禅寺”,叫人无人应,推门推不开,正这时候,忽听寺内传出呼救之声,仔细一听,这声音十分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遂纵身上墙,顺着声音一直找到后院。可是他来的稍微迟了一步,法了和法青已经把徐轮夹进地道去了。
田伯超在房上看到了他们进地道的情况,当院中平静时,他飘落在地上,哈着腰来到水缸前,按照和尚的方法一按机关,木托轻轻一转,就露出了地道口。他不敢耽搁,纵身跳到下面,手握双拦,往前搜索。拐角处站着个放哨的小和尚,刚一回头,就被伯超卡住了咽喉,一声都没吭,就奔极乐世界去了。田伯超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又遇上一个放哨的和尚,这家伙光顾伸着脖子往里看了,对来人毫无察觉。伯超用点穴之法把他点住,轻轻拖到一边,这才来到主室门口。
罗镖审问徐轮时的对话,他几乎全听见了。伯超心说:原来是徐轮哪,这个矬子还是这样顽皮,真是山河易放,禀性难移呀。
田伯超是个比较精细的人,在他没动手之前,已观察了主室的情况,思考了对付的方法,便决定先救人后交手。就在徐轮将要受刑的时候,他大吼一声,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利用对方被惊呆的一刹那,以最敏捷的速度把徐轮的捆绑切断。徐轮也以最快的速度把十指上的棉花甩掉,从地上拾起了五行轮。当罗镖清醒过来,喝令众人动手时,田伯超已拖着徐轮奔向地道口。那些护卫和小和尚想要上前阻拦,可他们哪儿是这两人的对手啊,不是刀枪乱飞,就是死尸翻滚,田伯超杀开一条血路,拉着徐轮逃出了地道。
“追,快追呀,全是他娘的饭桶!”罗镖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智能忙指挥群僧冲到地面上。罗镖一伙怕也无用了,只好壮着胆子点起灯球火把,在院中排开阵式。
小矬子徐轮拉着田伯超的双手,乐得直蹦:“我说小爷爷,这不是作梦吧,你是从哪儿来呀?简直太巧了,若不然我这十个手指就变成蜡烛了!”田伯超捣了他一拳:
“明明是真的,哪来的什么梦?我正在南昌打盹儿,忽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道我那宝贝徒孙有了灾难,才架着筋斗云救你来了。”“嘿,小爷爷,你算把我这一套都学会了,干脆咱俩翻个个儿,你拜我为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