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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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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吉思汗把人马安排在统格溪之畔,在那里扎营休整。统格溪很可能就是位于捕鱼儿湖与阔连湖之间的一条小溪流。由于水源充足,这里的草地牧草丰美,柳树成丛。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成吉思汗的部队已是人强马壮,又焕发出勃勃生机。

  成吉思汗喜而言日:“我营于统格溪援之东岸已有日矣。此地水草丰美,我等战马已肥矣。”

  于是,他决定派阿儿孩合撒儿和速格该者温二人为使,前往王汗、桑昆扎木合、阿勒坛和忽察儿等处,当面逐点控诉他们的不义行径。那时蒙古人尚无文字,所以交涉传信无法采用书信形式,只能派人直接向对方陈述。

  成吉思汗派人当面斥责王汗等人的背信弃义行为。他命使者传达的那些控诉之词后来被人们称为“成吉思汗诉状”。“成吉思汗诉状”表面上很直率,话语里充满了激情和昔日情谊的回忆。但实际上,成吉思汗诉状是一份措词颇为巧妙的宣言书。他传语克列亦惕部王汗说:“我父汗,汝何故与我反目,起兵吓我耶?我之坐床被汝拆毁,我家之炉灶被汝毁灭矣……汝其为外人所挑而敌我?我父汗,我二人曾共语云何?我二人曾于勺历合勒浑山附近之忽刺阿纳机惕连丘共语曰:”若为有齿之蛇唆之,则勿中其唆焉;我二人必当面澄清,剖诉,未澄清剖诉之前,不可离。

  ‘夫两辕之车,折其一辕,则牛不能曳焉;两轮之车,折其一轮,则车不能行焉。

  我非汝车之一辕乎?我非汝车之一轮乎?“接着,成吉思汗在其“诉状”中历数他的父亲也速该和他本人屡次帮助克列亦惕部王汗的事例(这些事例笔者在前文中已提及)。在谈到这个问题时,成吉思汗毫不客气地指出了王汗为人残忍的一面。他指出,王汗曾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台帖木儿和不花帖木儿二人,因此被叔叔赶下台,幸亏成吉思汗的父亲也速该出面干预,王汗才得以重登汗位。后来,王汗再次被其弟额儿客哈刺赶下台(额儿客哈刺曾被其兄王汗追杀而逃往乃蛮部),这次则是他成吉思汗本人出面帮助王汗恢复汗位。

  成吉思汗还以令人悲伤的友好的口气回顾说,在共征乃蛮部回师的路上,在激战前夕,王汗深夜单独撤军,背信弃义地抛弃他成吉思汗。但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并没有妨碍他成吉思汗宽宏大量地再次援助自食恶果的王汗。最后,成吉思汗还指出,在共同的战斗中,他成吉思汗曾征服了其他蒙古部落(他声言是为克列亦惕部王汗征服这些蒙古部落)。他说:“我父汗,我好比赤忽儿忽山上之鸟,曾飞越捕鱼儿湖,为汝征服朵儿边部和塔塔儿部此等蓝爪白羽之鹅雁;曾为汝飞越阔连湖征服合答斤部、撒勒只兀惕部和翁吉刺惕部等此等深蓝爪浅蓝羽之雁雀矣。”

  这就是说,在他成吉思汗充当克列亦惕部王汗的附庸期间,他的实力的加强应被看成是他的保护人王汗实力的加强。

  成吉思汗以同样的口气传语扎木合,斥责这位昔日的安答出于根深蒂固的嫉妒之心,施展阴谋诡计,巧言构谗,离间他同王汗之间的关系等种种恶劣行径。他指出:“汝不能直接战而胜我,遂唆使父汗离我也。”

  他还提及一件有趣的往事说:“昔日,我等往父汗处饮。我先起而饮,汝由是嫉我而谗我也。今日汝可单独于父汗处饮矣。”

  这最后一句形象而一针见血的话显然是影射扎木合想取代成吉思汗充当克列亦惕部王汗的义子。

  成吉思汗又传语已抛弃他而前往投奔克列亦惕部怀抱的阿勒坛和忽察儿说:

  “汝等拒绝称汗(他二人很可能是最有资格称汗的人),故让我称汗,将我推上汗位矣。汝忽察儿为捏坤太石之子,众劝汝为汗时,汝因辞焉。汝阿勒坛,因汝父忽图刺汗曾主国,故众曾劝汝继乃父主国为汗,汝亦因辞焉。我本人出身非贱也,我乃把儿坛把阿秃儿之孙也,然我亦曾劝汝等为汗,汝等亦因辞焉。因汝等推我为汗,我始为之。”

  说到这里,成吉思汗便向这两位曾推他为汗而又抛弃他的亲王重申臣民对当选汗应负的义务。他说:“设若汝二人之一为汗,战阵中所掳之美女与所得之良马,我必悉数献之也;其于草原与荒山所猎之狡兽,我亦必择其最佳者而献之也!”

  最后,成吉思汗竭力想唤起这两位蒙古亲王作为蒙古人的连带情感,他呼吁他们保卫先祖之地——土拉河、斡难河和克鲁伦河三河发源地,要他们“勿使他人营于三河之源……”

  对于王汗之子、克列亦惕部王储桑昆,成吉思汗则说:“我亦汝父之子也。我乃彼着衣而生之子,汝乃彼裸身而生之子也。然汝父抚我二人之意等耳。汝惧我行将插人汝与父汗之间而嫉恨我也……”

  成吉思汗接着以同样的口气要桑昆不要与他争执而打搅“父汗”晚景。他还隐晦地揭露桑昆欲在王汗健在之时称汗,即揭露桑昆想推翻王汗,自己取而代之。

  成吉思汗派人转达的以上这些言辞都表明,这是一系列老练而巧妙的外交行动。

  他给昔日的各位盟友的传话是很有分寸而得体的。对王汗,他说话时把自己放在忠实的附庸和义子的地位,从而突出了他遭到攻击和损害的不合理性和不公正性,也表明了他在遭到损害后仍对“父汗”满怀“孝心”。与此同时,他竭力在年老的王汗与其合法继承人桑昆之间散布不信任情绪,怀疑桑昆有弑君之心。对投靠王汗的几位蒙古亲王,他则责备他们背叛祖先和臣民,从而使这几位亲王为自己的背叛行为感到羞愧。他含蓄地鼓励他们回到他的麾下,为把克列亦惕人赶出蒙古草原而斗争。在这些表明最无可指责的忠和最令人感动的诚意的言辞后面,充满着足以逐渐瓦解敌方联盟的暗示和影射。

  事实上,成吉思汗的这些言辞几乎在当时就立即起到了这种瓦解作用。当听了“义子”成吉思汗仍然充满孝心的话以后,王汗感到十分内疚地说,“古日:”离吾子者即离而道也,斯言极是,我心痛焉。他当即发誓道:”我若再对我子铁木真怀恶意,犹如此出血!“说毕,他抽出削箭刀刺破自己的小指,取一桦皮小袋盛其血,交与成吉思汗派来的使者。

  但是,桑昆显然对成吉思汗话中的影射之意感到愤怒,因而拒绝和解。他对其父王汗说:“彼何时称汝为汗与父耶?彼谓汝为害亲兄弟之屠夫矣!”

  桑昆盛怒之下又要对成吉思汗发动无情的战争,他命令部下说:“必勒格别乞与脱朵延二人听着:可即树战旗,命人饲肥战马,准备厮杀。事已无可疑矣!”

  正像古典悲剧中的这种角色一样,桑昆当时甚至还轻率地说出了如下注定他要遭厄运的话:“唯刀剑其裁决乎!胜者必占领败者之国而为至高之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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