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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亡国词人--张炎


  南宋亡国词人--张炎

  兼析词牌名《高阳台》

  张炎(1248-1320年),字叔夏,号玉田,又号乐笑翁,祖籍西秦(今陕西),家居临安。宋亡时张炎三十二岁,家资丧尽,四处飘泊,生活潦倒,甚至沦落到在街上摆摊卜卦以维持生计的地步。他常同前朝遗老如周密、郑思肖等人交往。四十三岁时曾被元世祖召至大都缮写金字藏以,旋即不仕而归。典型的亡国词人。

  虽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但张炎毕竟是官宦子弟,南宋那种奢华的作风与文人*不羁的性格在他身上表露无遗。下面我给大家讲讲他的穷困潦倒后的几则*艳事。

  其一:《山中白云词》记载了张炎《意难忘》词的创作经过。该词记叙了张炎遇到吴车氏吴秀卿的故事:吴秀卿是大成晟乐部中的佼佼者,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台柱子”。她演唱周美成(周邦彦)所作的曲子,能够理解它的神韵。我每次听她唱歌,总是欣赏、感叹不已,就赋了一首《意难忘》赠给她。

  风月吴娃。柳阴中认得,第二香车。春深妆减,艳波转影流花。莺语滑,透纹纱。有低唱人夸。怕误却、周郎醉眼,倚扇佯遮。    底须拍碎红牙。听曲终雅奏,可是堪嗟。无人知此意,明月又谁家。尘滚滚,老年华。付情与琵琶。更叹我、黄芦苦竹,万里天涯。

  其二:《能改斋漫录》中记载了张炎一则他乡遇故知的艳事。张炎写了一首《国香词》,在词的自序中,作了写作背景的说明:我在首都很偶然地遇到了原来我在杭州相识的一个*沈梅娇。相间的一瞬间,我们都感到非常的惊喜,她十分热情的设宴招待我。我们相互问候、敬酒,一吐心曲。席间她唱歌为我侑酒。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能够声情并茂地演唱周清真的《意难忘》和《台城路》二首曲子。临别时,她请求我把我们相遇这件事情记下来,我就填了一首《国香词》,并把这首词写在白色的丝绸的手帕上。

  莺柳烟堤。记未吟青子,曾比红儿。娇蕊弄香微透,鬟翠双垂。不道留仙不住,便无梦、吹到南枝。相看两流落,掩面凝羞,怕说当时。凄凉歌楚调,袅馀音、不放一朵云飞。丁香枝上,几度款语深期。拜了花梢淡月,最难忘、弄影寒衣。无端动人处,过了黄昏,犹道休归。

  其三:姑苏汾湖居士陆行直(字辅之)有一个才色双绝的家伎,叫卿卿。我的朋友张叔夏为她作了一首古《清平乐》调,赠送给她:

  候虫凄断。人语西风岸。月落沙平流水漫。惊见芦花来雁。可怜瘦损兰成。多情应为卿卿。只有一枝梧叶,不知多少秋声。

  二十一年后,陆行直以翰林曲藉的职务致仕归乡,而此时,张叔夏、卿卿都已经去世了。李行直为纪念那次难忘的相聚,就画了一幅“碧梧苍石图”,并把张叔夏的词写在画卷的顶端,并且步原韵,和了一首:

  楚天云断。人隔潇湘岸。往事悠悠江水漫。怕听楼前新雁。深闺旧梦还成。梦中犹记怜卿。依约相思碎语,夜凉梧叶声声。

  其实,张炎的六世祖为南宋名将张俊,封循王。曾祖张?为著名词人。父张枢,精音律,与周密为结社词友。宋亡前其祖父张濡镇守独松关时,曾杀死元使者廉希贤,1276年元兵入杭,斩杀张濡并籍没其家产。虽然家道中落,但他“生平好为词章,用功逾四十年”,与姜夔齐名,号为“姜张”。其词“往往苍凉激楚,即景抒情,备写其身世盛衰之感,非徒以剪红刻翠为工”(《四库全书总目》)。从现存作品来看,他抒写亡国哀思的篇幅章大大超过周密、王沂孙,如两首《高阳台》及《甘州》、《凄凉犯》、《长亭怨》、《月下笛》、《忆旧游》等。其诸多咏物词刻划精微,寄情深远,曾因赋春水、咏孤雁绝妙而被人称作“张春水”、“张孤雁”。有《山中白云词》及重要词论著作《词源》。其代表作《高阳台》: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    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这首词借歌咏西湖春景抒写亡国哀痛,悲愤至极,凄咽至极。这里所描画的西湖,不是太平时的明丽风光,而是故骑过后的残山剩水,一片惨目伤心的景象;面对着“万绿西泠,一抹荒烟”的故都,作者满怀凄怆,借寻问燕子、借“苔深韦曲,**暗斜川”的凄迷景色表达了“国破山河在,城春**木深”(杜甫《春望》诗)的深深感慨。“无心再续笙歌梦”以下几句,写出作者清醒的人生态度和江山囫主后心如死灰的沉痛感情。整首词一气转折,情调沉郁幽咽,语言清丽工致,有人将它看成玉田词的压卷之作。谭献《谭评词辨》引张炎《词源》所云:“最是过变(片)不可断了曲意”,盛赞此词章法精妙。

  《高阳台》这个词牌名,最早是在僧皎如词中出现的。毛先舒《填词名解》谓调名“取宋玉赋神女事”。宋玉《高唐赋序》载神女云:“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其来历大概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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