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岚《悼念一棵枫树》当代文学作品赏析

作者：姜岚

咏物抒情诗。作者牛汉。发表于《长安》1981年第1期。湖边山丘上，一棵高大、表皮灰暗而粗犷的枫树，在一个秋天的早晨被伐倒了，周围的万物都为之悲哀：“家家的门窗和屋瓦／每棵树，每根草／每一朵野花／树上的鸟，花上的蜂／湖边停泊的小船／都颤颤地哆嗦起来……”，就这样，在一片悲哀和叹息声中，“一个与大地相连”，无限依恋大自然的生命被毁灭了。但在死亡的悲哀中，它的生命内部的芬芳的气息和美丽却得到了释放和发现：“它的生命内部／却贮蓄了这么多的芬芳。”就在被伐倒的“这一天”，“整个村庄／和这一片山野上／飘忽着浓郁的清香”，“枫树直挺挺的／躺在草丛和荆棘上／那么庞大，那么青翠／看上去比它站立的时候／还要雄伟和美丽”。诗歌在哀悼之中饱含了对枫树的礼赞。然而，仅赞枫树决不是诗人的意图，写树，却是为了写人。在那不正常的年代，在那满目萧条肃杀的历史秋天，多少平凡得如一棵枫树，却有着正直的性格、有着美好、高贵心灵的人轻易地被社会所遗弃、所践踏，如同轻易地伐倒一棵枫树那样。诗歌托物寄情，借对枫树的哀悼咏赞，来寄托诗人对被毁灭的忠魂的衷情，委婉地反映了当时社会政治生活的现实。感情深沉而含蓄，诗句优美而隽永，自然流畅，字里行间流淌着诗人的真情，是当时并不多见的咏物抒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