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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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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成三年(公元838年)十一月,长安飘着鹅毛大雪。
    李商隐骑着泾源幕府快马,风尘仆仆地进得京城,来到令狐恩师家。他是来参加恩的周年忌日活动,另外还要备考明年吏部的释褐试。
    湘叔在门口迎接他。湘叔白发苍苍,驼背弓腰,不断咳嗽。八郎嫌他老迈,已经不他当管家,可是他在令狐府几近一辈子,又是令狐家的远亲,所以有些事还说了算,不开他。
    李商隐来到西院客房,放好东西,就想去见七郎八郎和九郎,尤其想见八郎。
    湘叔用手止住,声音嘶哑地道:“八郎?还未回来。”
    “这么忙吗?”
    “七郎和九郎都在家守父丧。八郎每天晚上都醉醺醺地回来。他说为了这个家必须酬!有时带回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通宵达旦地喝酒胡闹。还把锦瑟叫出来陪他们。好几次,锦瑟哭着从宴席上跑出来……”
    “锦瑟!他们欺侮她啦?”
    “不知道。他们宴饮,我从不过去侍候。如果不受委屈,她怎么会无缘无故哭呢?”
    李商隐记起锦瑟托自己转告温庭筠的事。自己已经转告温兄,他当时听了很气愤,道他没来找过她?”
    “温兄庭筠来过府上吗?”
    “好像来过,是跟八郎来喝酒的。他一来,酒宴就更热闹了。他随身带来好几个歌,这一宿就别想睡觉了,唱呀跳呀吹弹敲打,没完没了。真没办法,这是彭阳公仙逝丧期间!八郎就这么干!”
    李商隐不敢询问温兄与锦瑟见面与否,从袋子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湘叔,道:
    “这是我写的《奠相国令狐公文》。是六月间写的。拿去给八郎看看,在恩师周年日祭奠时用行不行?如果不行,我再写一篇,时间来得及。”
    湘叔接过祭文,心里不由得一阵酸。令狐公收了这么个好门生,时时惦记着他!那儿子们,哪一个惦记过他哟!七郎身体不好,自顾不暇;九郎在后花园练武,每天不,家事什么也不管。八郎是一家之主,理当想着父亲的忌日呀!可进入十一月上旬,没提出准备令狐公的周年祭奠。
    他叹了口气,答应着退出客房,拿着商隐写的祭文来到前轩,见八郎正在送客回身轩,招呼道:
    “子直,商隐从泾源来京,刚到。”
    “嗯。有事吗?我没功夫见他,请他自便吧。”
    “他是来参加你父亲周年祭奠的。”
    “哎哟!已经一周年了?亏他还记着他的恩师!湘叔,咱们该准备准备了。今天是一月初几?已经十五啦?到二十忌日只有五天,该置办的东西都买进了吗?”
    “我都吩咐准备好啦。两个月前就准备了。这是商隐写的祭文,你看看吧。”
    “行。不用看。”
    令狐綯边说边展开祭文,还是读起来:
    戊午岁,丁未朔,乙亥晦,弟子玉谿李商隐,叩头哭奠故相国,赠司空彭阳公。
    呜呼!昔梦飞尘,从公车轮;今梦山阿,送公哀歌。
    古有从死,今无奈何!
    天平之年,大刀长戟,将军樽旁,一人衣白。十年
    忽然,蜩宣甲化。人誉公怜,人谮公骂。公高如天,愚卑如地。脱蟺如蛇,如气之。愚调京下,公病梁山。绝崖飞梁,山行一千。草奏天子,镌辞墓门。临绝丁宁,托而存。公此去邪,禁不时归。凤栖原上,新旧衮衣。有泉者路,有夜者台。昔之去者,其在哉!
    圣有夫子,廉有伯夷。浮魂沉魄,公其与之。故山
    峨峨,玉谿在中。送公而归,一世蒿蓬。
    呜呼哀哉!
    八郎读罢,被商隐沉痛哀悼所感动,呆呆地凝视着祭文,心想商隐对父亲确有感情,时不忘。而父亲对他也宠爱有加,“人誉公怜,人谮公骂”,确实如此!
    “商隐现在在哪?叫他到这边来叙叙旧。”
    湘叔见八郎要与商隐叙旧,心里很高兴,马上把他叫来。两人相见,一阵寒暄过后,郎开口道:“家父周年祭奠,已经准备就绪。你能来参加,并写祭文,我非常高兴。章虽短,但感情很深挚。能牢记家父对你的恩情就好。正像你说的,在郓州‘天平之,大刀长戟,将军樽旁,一人衣白。’当时你才十八岁,就受家父之聘,加入幕府,以说是少年得志啊!‘人誉公怜,人谮公骂’,家父多么怜爱你保护你呀!
    忘了家父深恩厚爱,太没良心啦!”
    “八兄,小弟怎能忘记恩师大恩大德呢。这篇祭文,我写了好久,每每提笔,就像回到恩师身边。望着恩师慈祥的面容,就禁不住潸然泪下。恩师大恩大德,我李商隐
生永世,粉身碎骨也不会忘记的。”
    自从入泾源幕府,又娶了王家小姐,李商隐一直想找个机会,面对面地向八郎剖白下胸怀,今天可得到这个机会了,讲到激动处,流着泪,希望八郎理解自己,原谅自。
    令狐綯是被祭文感动,才跟商隐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听了这席肺腑之言,他似乎原了商隐,但却始未提一句关于泾源王家之事,好像它是一个禁区。
    李商隐见八郎只字不提王家之事,自己也不敢冒然提起,唯恐惹八郎生气。
    “商隐,怎么又起了一个新号?祭文中的玉谿就是吧?”
    八郎转了话题。
    李商隐感觉出八郎的心思:仍然对娶王家小姐耿耿于怀。
    他皱皱眉,心头蒙上阴影。
    “太和九年,我去玉阳山学仙。站在山头,俯视山下,在玉阳山与王屋山之间的峡,有一条溪水像条白练,蜿蜒曲折,非常美。这条溪水叫玉谿。我就以它起了个号,做玉谿生。”
    八郎笑笑,不再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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