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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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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义灭亲

    齐桓公这些日子为鲁国的事情搞得头昏脑胀。鲁庄公一死,国位继承之事一连发生许多事情,扑朔迷离,令人眼花缭乱。鲁庄公的夫人哀姜是齐襄公的女儿,桓公的外女。鲁庄公的母亲是齐襄公的妹妹,桓公的姐姐。鲁庄公的弟弟季友,叔伯兄弟庆父、牙同是朝中大夫,鲁庄公信任季友,庆父、叔牙抱成一团,庄公在世,似一潭平静的水,庄公一死,顿时翻起滔天巨浪。围绕继位之事搞得天翻地覆,乌烟瘴气。先是叔被杀,庄公之子般继位。不久,般又被杀,又立公子启为闵公。第二年闵公又被刺杀,团乱糟糟。桓公理不出个头绪来,便召来管仲

    桓公道:“鲁国这几年动荡不安,君位老不稳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寡人理不个头绪,望仲父说个明白。”

    管仲道:“鲁国的事情如果要说明白,得从头说起。”

    桓公道:“请仲父知无不言,寡人洗耳恭听。”

    管仲道:“鲁庄公有两位叔伯兄弟,一是庆父,一是叔牙,还有一位亲弟弟名叫季。这三人同在朝廷为大夫。庄公最喜欢季友。庄公很孝顺,对母亲文姜唯命是从。文夫人就是主公的姐姐。庄公娶了党氏之女孟任,想立为夫人,但母亲不同意。文姜夫要与母家联姻,非要庄公娶齐襄公的女儿哀姜不可,可哀姜年幼,一直过了十几年才娶为夫人。庄公与孟任生下一子,名叫般。鲁庄公虽然娶了哀姜,但因哀姜是齐襄公女,而齐襄公是他杀父仇人,因此,对哀姜并不喜欢,倒是与哀姜陪嫁的叔姜欢好,姜生下一子名叫启。庄公又娶妾风氏,生一子名申。哀姜受到冷落,便与庆父私通,约定好庄公死后,扶庆父为君。公子叔牙为相国,庄公察觉到庆父、叔牙同哀姜的谋,在临死之前,先用酒毒死了叔牙,还没来得及除掉庆父,就病故了。公子季友照庄公的遗志,扶公子般为鲁国国君。公子般为君还不到四个月,就被庆父派人刺杀。季友无奈,只好到陈国避难去了。哀姜与庆父便立八岁的公子启为君,就是鲁闵公。闵公内怕哀姜,外怕庆父。”

    桓公道:“是啊,寡人曾与鲁侯启在落姑会面,他牵扯寡人的衣服,寡人见他有隐之情,便同他到了密室。他边边诉说了庆父作乱之事。这庆父端的可恶!寡人已派召回季友辅佐鲁侯。”

    管仲道:“是啊,就是因为鲁侯是主公外甥,又有季友辅佐,庆父才不敢下毒手。贼心不死,又私下安排刺客,将闵公杀死。公子季友闻变,急忙带着公子申到邾国避去了。消息传出,鲁国顿时大乱,国人自动聚集成千上万人,围攻庆父。庆父知人心服,便装扮成商人,带上全部珠宝,出奔莒国。哀姜也想跟随庆父到莒国,被手下人阻,便到邾国求见季友。季友便带公子申回到鲁国,欲立公子申为君。”桓公道:是啊,寡人派上卿高傒去鲁国,高上卿回来说,公子申相貌端庄,议论条理,是治国。”

    管仲道:“主公对鲁国有定国之功。不过,庆父不除,鲁难未已。”

    桓公道:“庆父现在何处?将他处死就是了。”

    管仲道:“庆父逃到莒国,莒国下令驱逐,想到齐国来,又不敢,只在汶水躲避,侯又不宽恕于他,便上吊自尽了。”

    桓公道:“好!庆父死有余辜!不过,鲁国两位国君不得善终,都是因为寡人的侄哀姜所致,如果放过她,鲁国上下必然以为寡人袒护,齐鲁两国的关系就会断绝,这损失可就太大了。”

    管仲道:“女子既嫁从夫,得罪夫家,自有夫家处置。主公若要惩处,就不要张扬,宜秘密行事。”

    桓公便命竖貂依计行事。

    竖貂来到邾国,见到哀姜。哀姜一见是娘家来人,泪流满面,哭个不住。

    竖貂道:“夫人不要哭了。主公派臣送夫人归鲁。”

    哀姜道:“只要叔叔给我作主,我天不怕,地不怕。”

    竖貂与哀姜上车,离开邾国,来到鲁国夷地,夜宿馆舍。

    哀姜心中有鬼,老放心不下,叫来竖貂,问道:“总管,我叔父打算怎么处罚我?”

    竖貂道:“夫人连害两位国君,齐鲁两国无人不知,夫人就是回到鲁国,有什么颜去见列祖列宗?”

    哀姜一听黯然失色,低头不语,过了好大一会儿,说:“那,我回齐国行吗?”

    竖貂冷笑道:“不行,夫人要是回齐国,那杀鲁国两位国君的罪名就落到主公头上。”

    哀姜哭泣道:“齐国去不了,鲁国又不能回,我到哪里去?

    竖貂总管,你给我出个主意。”

    竖貂道:“没有好办法,夫人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起身离去。

    哀姜自知罪孽深重,天地不容,可又不想死,想了半宿,哭了半宿,朦胧中见庆父来,脖子上套着绳索,舌头伸在外面。睁开眼一看,踪影全无。她终于下了决心,庆既然上吊而死,这是在招呼她跟着他走,于是在梁上拴上绳子,投环自尽。

    竖貂告知夷地守官,飞报鲁侯,鲁侯以礼厚葬,并让哀姜进入太庙,并派人向齐桓谢定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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