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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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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庄公的如意算盘

    齐国发生内乱的消息传到鲁国,可把鲁庄公高兴坏了。他恨透了齐襄公。他与齐襄有杀父之仇,辱母之恨。他的父亲鲁桓公是奉周天子之命给齐襄公议定婚事,母亲是襄公胞妹,也一同回齐省亲。不料齐襄公竟借此机会与其胞妹乱伦,干了那伤天害理事情。鲁桓公闻知此事,大发雷霆。齐襄公竟然又借在牛山送别饯行之机,派公子彭将鲁桓公在车上杀死。庄公继位后,就想兴师讨伐齐国,无奈齐强鲁弱,只好忍下这恶气。现在,齐襄公被公子无知杀了,公子无知又被雍廪等大臣杀了,齐国大乱。这是天赐良机。公子纠也知其兄作恶多端,害怕祸及自身,才到鲁来避难的。齐襄公一,自然请回公子纠继任。他好借这个机会,向齐国讨回公道。主意一定,他立即召集臣到正殿议事。庄公看看分列两班的文武大臣,说道:“齐襄公多行不义,自取灭亡。国群臣朝议,拥戴公子纠回国继任新君。寡人决定明天亲自护送公子纠回齐国。”

    大臣施伯出班奏道:“臣以为,现在齐国鲁国势均力敌,齐强则鲁弱,齐弱则鲁强。国内乱,对我大有好处。依臣之见,可再让它乱一阵子,然后送公子纠回国即位。”

    大司马曹沫也出班奏道:“臣以为施大夫言之成理。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齐国无君,纲必定混乱;朝纲一乱,国力必定削弱。反正公子纠在鲁国,只要他跑不了,咱就掌了主动权……”

    庄公不悦,摆摆手道:“齐鲁两国世有姻缘,公子纠乃寡人二舅,不可胡来。公子在鲁国避难已有时日,寡人亲自护送他回齐继位,他能忘记寡人的恩德吗?寡人主意定,明天亲率三百乘战车,曹沫为大将,秦子、梁子为左右将军,护送公子纠回临淄!”

    第二天一早,护送公子纠的鲁军开动了。车辚辚,马啸啸,尘土遮天蔽日。

    第一辆战车上,插一面镶有“曹”字的战旗,白色,绣熊虎图案。车右边设有鼓和锣,大将曹沫顶盔披甲,威风凛凛。

    第二辆车上,高扬“鲁”字大旗,浅红色,绣蛟龙图案。车右边竖一高杆,设有战和战金(铜锣)。鲁庄公与公子纠并排坐在车上。身后是管仲和召忽。

    后面紧跟着梁子、秦子的战车……

    公子纠春风得意,面带喜色。早也盼,晚也盼,就盼着今天。他心里算计着,从曲到临淄,要五天路程,第六天他就率群臣礼拜宗庙,然后登临君位。

    鲁桓公看看公子纠,打开了自己的小算盘:“公子这次回临淄即位新君,可别忘了日寡人之劳呀!”

    公子纠一听,连忙笑脸相迎道:“当然,当然,鲁侯恩德,定当重报。”

    “怎么个报法,寡人想听明白。”鲁桓公单刀直入地说:

    “公子割五座城池给鲁国,不为过吧!”

    公子纠一听,心中十分不快。割五座城池,那等于割掉齐国的四分之一。割一座还不多,这鲁侯未免太贪心了吧……

    鲁庄公见公子纠不说话,便道:“公子尚未即位,就这么不痛快,那——”说着他起木棰在铜锣上敲了一下。

    前面战车上的曹沫一听,急忙举起木棰在大铜锣上敲了三下。锣声一响,鲁军三百战车,立即停了下来。

    公子纠大惊:“鲁侯,这是干什么?”

    鲁庄公冷笑道:“准备回去!”

    公子纠着急地:“不,鲁侯,不要这样!”

    庄公把手一伸:“五座城池,公子给不给?”

    管仲对鲁侯这种乘人之危谋取私利的行为十分反感,可小不忍则乱大谋,先让公子继位再说,便笑着说:“鲁侯,现在公子纠的君位未定,他怎敢随便答应?何况公子白也在觊觎君位,一旦小白先入临淄纂了君位,那么一切都成了泡影。如果公子纠当国君,敢不报答鲁侯?再说,你们又是亲戚关系。”

    “这还差不多。管大夫,你是公子纠的师傅,说话可要算数,咱们君子一言,驷马追!”说着,举起木槌,在鼓上敲了一下。

    曹沫一听,急忙擂起战鼓,军队又向前进。

    召忽不满地瞪了鲁庄公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军兵前进了一天,安营扎寨。管仲对庄公道:“管仲有事想麻烦鲁侯。”

    庄公看了管仲一眼:“什么事?”

    管仲道:“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公子小白回临淄。他在莒国,离临淄只有两三路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请鲁侯借我三十乘战车,我为前锋,先进临淄做些准备。果路上遇到小白,就把他堵截回去。”

    庄公笑道:“管大夫过虑了。大宗维翰,宗子维城,这是祖宗遗训。公子纠年长,他继任国君名正言顺,寡人料小白就是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纂位。”

    公子纠道:“师傅所言也有道理。鲁侯,就答应了吧”

    管仲又道:“天网恢恢,尚有所漏。如果真有纰漏,公子纠继位不成,鲁侯岂不也竹篮打水一场空?”

    鲁庄公点点头:“好吧,寡人答应,给你三十乘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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