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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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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山海”大计

    管仲就任相国不久,就为齐桓公除掉了一块心病。自他即位以来,齐国就大旱,南的大片山田颗粒无收,平原地带的收成也减了七、八成。老百姓逃离齐国的越来越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齐国上下,人心惶惶。桓公交给管仲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千百计地解决粮食问题,度过这难关。管仲提出了向大海要粮食的主张,当上相国的第,亲自组织上千名农夫,到海边煮盐,又组织上千辆马车,把盐运到中原各国。于,各国的粮食便源源不断地流进了齐国。这一招儿太灵了,百姓尝到了甜头,于是迅形成了一支煮盐大军。之后,管仲又把铁匠组织起来,把好铁用来制造矛、戈、戟、等,装备军队。质量差的铁制成各种工具,运到各国,也赚回了大批粮食和钱财。管还把纺织丝绸管起来。荣辱柱上,一个接一个的法令颁布出来,仅几个月的功夫,老姓的吃饭问题便解决了,逃亡的人也回到了家园。这一切,桓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管仲更加笃信不疑。对管仲制定的各项改革方案,桓公耳朵里一天到晚满满的,有说的,有说不好的。特别是宁越,已对他说过好几次了。对相地衰征,宁越有看法,说仲违背了古法,破坏了周王室的规定;对煮盐换粮,他说这是不务正业;对派客商到国作买卖,他说这样做会危害齐国的安全,等等等等。这老头儿是个死犟牛脾气,一认了死理,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是三朝老臣,又是当朝的大司农,说轻了不管用,重了他就和桓公吵,桓公总是劝他,多看看事实,少发点牢骚,要支持相国的改革。

    今天,他用了整整一天,仔仔细细地看过了管仲的“官山海”方案,深深地被管仲严密的论证,令人信服的分析和大胆求新的思想所折服,禁不住以手击案,连声叫好。

    蔡姬被桓公的情绪感染,笑道:“君上如此高兴,一定又是管相国有了好的治国方?”

    “来来来,夫人你听,”桓公大声念道:“盐是人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臣算了一帐,以五口之家,一对夫妇三个孩子计算,月食盐15.66齐升,合5.81市斤,年食盐69.72市斤。把全国人按人口分男女长幼等级,采取按户授盐的供给办法,盐价上加税,每升加价两钱,一釜得钱两百,一钟得钱两千,千钟得钱二百万。万乘国人口千万,每日货千钟,得钱二百万,每月可得六千万。而征人头税,可征的成年子仅占全国人口总数的十分之一,每人月征三十钱,全国每月可征人头税30万。实盐专卖,不征老人孩子的人头税,已可得相当于两个万乘之国人头税征收总数的六千。这样做,表面上不曾征税,就不会激化矛盾,为国家积累了大量财富。铁也同盐一,让开矿者将铁原料按重量交给官府三成作为实物税,铁的制成品由官府统购统销,其利润,官民三七分成,这三成作为专卖税。铁器销售也同盐一样,附加一定的税额入销售价格,如把每根针加价一钱,一把剪刀加价六钱,一把铁锸加价十钱等等,所务农做工的人,只要使用铁器,就要向国家纳税。……”

    蔡姬击掌欢呼道:“啊呀,这办法太高明了,比交纳强制税强多了,虽没有课税之,但每个人都不能摆脱纳税,而且情愿。太好了!”

    桓公得意地看着蔡姬,笑道:“管相国高明,夫人聪明。你这一语道破了官山海的机,哈哈……”

    蔡姬道:“听说管相国出巡,带回一个姑娘来。”

    桓公笑道:“不是带回来,是名媒正娶,那姑娘叫婧。相国不单娶了一个姑娘,还他丈母娘一起带了回来,这妇女可不简单,祖传织静花绫,寡人已封她‘百工’之职,她来管纺织丝绸。”

    蔡姬乐了:“管相国也该娶个夫人了。这婧姑娘可真福气,长得一定十分漂亮。”

    桓公戏谑地答道:“相国夫人娇嫩得一掐就出水。不过漂亮吗,比夫人还差得远呢,哈哈……”

    蔡姬妩媚地一笑道:“承蒙君上夸奖,不过,君上已经看了整整半天了,到了用晚的时候了。”

    桓公仔细地放下奏折,一拍肚子道:“要不是夫人提醒,寡人还真忘了这回事儿了,好,吃饭去。”

    晚饭已在桌上摆好,蔡姬捧起牺尊,为桓公斟酒。桓公端起酒爵,一饮而尽,拿起子夹起菜就往口里送,吃了一口,他“嗯”了一声,再吃一口,连声道:“好,好,道菜怎么这么鲜美,来,夫人尝尝。”

    蔡姬品尝一口,赞道;“味道果然鲜美。请主公尽情享用。”

    又为桓公斟酒布菜。

    桓公举爵一饮而尽,问身旁侍女:“这菜是何人所做?”

    侍女回道:“启禀君上,这道菜乃是竖貂大夫敬献的。”

    桓公高兴地说:“竖貂大夫在哪里?传他进来。”

    侍女走出殿外,喊道:“君上有旨,宣竖貂大夫进见。”

    竖貂进门,跪拜道:“微臣竖貂拜见君上。”

    桓公道:“平身。此菜是何人烹制?”

    竖貂一听,正中下怀,忙道:“回禀君上,做菜之人名叫易牙,知五味,善烹调,代祖传,手艺精湛,举世无双。”

    桓公问:“这个易牙在哪儿,寡人要见他。”

    竖貂答道:“易牙献佳肴还未出宫,臣去把他领来拜见君上。”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出门,一会儿便领着易牙走进殿门。

    易牙双膝跪倒,叩头道:“草民易牙叩见君上。”

    桓公看看易牙,只见他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平民打扮,两只小眼睛闪着亮光,透精明干练。问道:“易牙,这道菜是你做的吗?”

    “是,草民所做,不知合不合君上口味?”

    “唔,不错,味道十分鲜美。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平身回话。”

    易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回君上,这道菜叫淄鳖乌鳝。是用淄河的甲鱼、乌的鳝鱼清炖而成。”

    桓公点点头道:“易牙,你还有什么拿手好菜?”

    易牙数来宝似地答道:“清炖牛筋喷喷香,要配吴国风味酸辣汤,红烧鲤鱼味鲜美,烧羊肉拌甜浆,清蒸鸡,黄焖鸭,煮天鹅,不要忘记加酸浆,红烧淄鳖鲜美甲天下,河鳝鱼汤祖传有秘方……”

    桓公一听大喜,挥手止住易牙道:“好,寡人封你为下大夫,掌管宫中膳食。”

    易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连叩了三个响头:“谢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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