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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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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丘之貉

    竖貂这一年以来总感到不顺。不知为什么,似乎冥冥之中总有人给他下绊子。对齐公,他一下就看准了,从桓公即位他就是坚决支持的。乾时大战,他充当先锋,也是下战功的,长勺之战虽说败了,可他竖貂也是尽了力的。可到升官的时候总没有他的儿。特别是对桓公封的“五杰”不服。他分析来分析去,得出结论是:管仲是他的克。这一切都是因为得罪了管仲所致。是他到鲁国去把管仲押解回来还在路上打了管仲;是他坚决主张杀管仲,看来管仲对他是恨之入骨了。王子成父,和他年岁相仿,原先直是平起平坐,可一下子成了大司马,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在汶阳之田他接应救过仲;宁越也是,一下子成了大司农。他总觉得大司农应该是他。他越想越想不通,越越烦恼,更令他恼火的是朝廷中那班大夫,一见管仲成了相国,都象是黄米粘糕似地上了。他们都知道竖貂和管仲有过节,都对他远而敬之。他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幸亏还有个开方,他对开方虽说还不十分了解,但知道此人来头不善。要不,凭着堂卫国的公子不当,干嘛跑到齐国来伺候人?他在家里,不是摔盆子就是砸碗,搞得婆孩子战战兢兢。他一天到晚,抱着个酒觥喝酒。

    这天傍晚,开方来了。拉着他到酒馆喝酒。

    竖貂抬头一看,只见门头上高挑的酒幌子上写着“易牙酒馆”字样。走进酒馆,感不错,尽管铺面不大,可到处整齐干净。

    店主易牙一见开方,忙笑道:“啊呀,开方大哥,多日不见了。”

    开方指着竖貂道:“这是大名鼎鼎的竖貂将军。”

    易牙忙点头作揖道:“久闻竖貂将军大名,如雷灌耳。今日得见,幸甚幸甚!”

    开方指指易牙,向竖貂道:“他名叫易牙,是我的结义兄弟,做得一手好菜,今天将军来品尝品尝。”转身对易牙道:“我与竖貂将军有话说,在前堂不便,在后面安吧。”

    易牙忙道:“后边地方虽小,可清静雅致,竖貂将军,请吧。”

    开方与竖貂到后面坐定。易牙变戏法儿似的,眨眼功夫便摆上了六个菜。竖貂逐个尝,连声道好:“果然不错,色香味俱佳,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小店里还有如此烹调高。”

    开方与竖貂大觥喝酒,一连三觥,竖貂的话就多起来,心里的不平事也就往外淌开。他把桌子一拍,喊道:“不公平,不公平!王子成父,凭什么当大司马?东郭牙,什么当大谏之官!我竖貂将军在哪里?”

    开方同情地说:“我也觉得不公平,论将军的功劳,应该弄个大司马。”

    竖貂又喝一大觥酒,站起来骂道:“该死的管仲,这箭下之鬼,都是他作祟,我与不共戴天!”

    开方把竖貂按坐在席上:“竖貂将军,光发火有什么用?骂娘也无济于事,这事得长计议,来日方长嘛!”

    竖貂看着开方:“从长计议,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开方冷笑道:“别看现在管仲大权在手,可太阳不能老在正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竖貂忙道:“你别卖关子,快说!”

    开方道:“齐国姓姜不姓管,齐国是主公的齐国,咱们只要紧紧贴住主公,你准没吃!”

    竖貂点头,但他不解开方之意。

    开方道:“主公有三个嗜好,一爱女色,二爱打猎,三爱美食。咱们就在这三条上主意。”

    “对对对!管仲昨日是阶下囚,今天是座上宾,说不定明天还是阶下囚。可主公是国之主,你这主意高!”

    “我想了一下,主公对美色劲头最大,他恨不得把各国美女都弄进后宫,这个美差,你来干。你不断到各国搜寻美女充实后宫,一定要当上后宫总管,这后宫总管别看官高,可权力很大。”

    竖貂的眼放光了,他一口喝了一觥酒,把嘴一抹,“对对对,我就当后宫总管!”

    “主公打猎的事,就由我来干。我保证把主公侍候得舒舒服服。”

    “好!你打猎是把好手,准能干好。”

    “至于主公的美食嘛……”开方看了看端着菜过来的易牙,笑道:“远在天边,近眼前,非易牙莫属。”竖貂高兴地一拍案子,把酒觥、菜盘子都蹦起老高:“好,这咱仨包了。”

    开方又强调道:“这可是秘而又秘的大事,除了咱三个人知道,谁也不能说,连老孩子也不能露。要是让管仲知道了,可就麻烦了。这事关系咱们三人的命运。因此,提议咱们结拜为兄弟,歃血为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竖貂将军意下如何?”

    “好!咱们马上结拜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团结一心,共同对付管仲!”竖象在黑暗里发现了光明,高兴得手舞足蹈。

    易牙提来一只鸡,摆上三只碗,碗里斟满酒,把鸡血滴进酒里,开方按照年龄把三名字写在黄绢上,三人举行了隆重的结拜订盟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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