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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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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古诗词网 > 努尔哈赤 > 第三部 铁骑纵横席卷海西

  努尔哈赤与朝鲜王国修好以后,暂时没有后顾之忧了,便决定征服海西四部。在古勒山役之后,女真内部形成了新的力量对比,海西四大部中,叶赫、乌拉部势力强盛。哈达、辉发部势力相对的减弱了,变为建州、叶赫、乌拉“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三者之间,又以建州与叶赫的矛盾最为尖锐。在这一形势下,努尔哈赤采取“远交近攻”的策略。所谓远交,主要是针对乌拉部、科而沁蒙古、东海各部和朝鲜王国。所谓近攻,主要是与叶赫部争夺哈达、辉发部和直接攻击、掠夺叶赫部。正是在这一策略思想指导下,努尔哈赤进行了统一海西四部的战争。
  
  且说哈达部,原先居住在松花江海西地区。哈达,在满语里意思为山峰、石崖。因此,哈达以住山城而得部名。当时,明朝人称之为南关,而女真人称之为哈达。哈达部南徙至开原广顺关外,居住在哈达河(今清河)流域,也有一部分居住在柴河一带。它东临辉发,西至开原,南接建州,北界叶赫。哈达部的治所,是座落在哈达河北岸的哈达城。
  
  哈达部民,姓纳喇氏。部民南迁后,过着定居、农耕的生活。明朝万历初年,哈达万汗王台任哈达部长。其时,哈达势力最为强大。王台对明朝忠顺,他诱杀王杲以后,万历二年,明廷封他为都督,加一品勋阶,敕他为龙虎将军。那时,王台想依靠明朝势力,统一女真各部,但是明廷却坚持“分而治之”的方针政策,并不予以支持,使王台在内外交困、忧病交加中死去。那是万历十年,正是努尔哈赤起兵前一年。
  
  再说王台有六个儿子,长子扈尔干,次子三马兔、三子傻太,四子纲实、五子猛格布禄、六子康古六。王台死时,他的二、三、四子都已早死了。所以长子扈尔于继为哈达部长。但是康古六不服,整日与扈尔干磕磕碰碰。原先王台娶妻二人,第一个妻子生了四个儿子,后三个早死,只有扈尔干一人。在王台的势力最强盛之时,叶赫部长清佳努,将他的妹子名叫温姐的,嫁给王台作妾。那温姐长得肤若白玉,貌比天仙。特别是她擅长歌舞,淫荡风流。嫁给王台时,温姐年仅十六岁,而王台已六旬开外。温姐姓猛格布禄。
  
  王台死前,温姐就曾经勾引过扈尔干。扈尔干性格正直、忠厚,论年龄,他比后母温姐还大三岁。一天午后,她突然来到扈尔干的住室里,见他正在床上睡午觉,便主动脱去衣服,想去勾引扈尔干。遭到扈尔干的严辞拒绝,并痛斥她丧失理智。王台死后,扈尔干不准温姐接触外人。年仅二十六岁的这位孀妇,竟与比她小五岁的康古六勾搭成奸。十六年前的一天,王台带着侍从到东山打猎,遇到一个打猎的姑娘。见那姑娘长得俊俏,一时性欲大发,王台要求与她作爱。那姑娘不敢拒绝,二人遂在大树下面干成了那事。王台发泄兽欲之后,遂将那女子带回府里,以后生下了康古六。不久那女子一病不起。康古六虽比猛格布禄年纪大几岁,地位却排在后面。这康古六身高马大,性格剽悍。一次,他正在屋内洗浴,温姐来了,二人遂脱衣上床。从此,夜夜欢聚。这事传到扈尔干耳里,他把康古六喊去,狠狠训斥一通。那顽劣不驯的康古六,环眼一瞪,吼道:“你那部长不该你一个人当,咱都有份。”扈尔干听了,气得肺都快炸了,马上反驳道:“你算什么东西?你是老爷子在世时,与那野女人胡搞生下来的!你能有脸跟俺相比么?俺警告你,若再与温姐胡闹,俺就杀你!”这可把康古六镇住了,所谓邪不压正,一点不错。那康古六吓得鸡蛋长爪子——连滚带爬,一下子跑到叶赫部去了。
  
  再说那叶赫部长清佳努,见康古六逃到叶赫部来,心里想:“这个人头脑简单,又是个好色之徒,可以利用他,让他与扈尔干斗,以削弱哈达力量,到了适当机会,咱就可以把那哈达灭掉。”他想到这里,就派人把康古六喊来,并对康古六说:“你与扈尔干本是兄弟,都有继承权,为什么部长由扈尔干一人当呢?他把你又赶出来了,这扈尔干也太残忍了,怎能将自己的亲弟弟赶出来呢?你来到咱叶赫,孤身一人,也怪可怜的。俺打算把女儿嫁给你,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康古六一听,直喜欢得屁眼冒花。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扈尔干将俺和温姐强行拆散之后,俺孤身一人来到叶赫,正是举目无亲,可是叶赫部长却看得起俺,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俺,真使俺受宠若惊。俗话说:“患难遇知已。”这清佳努部长就是俺的知已!俺将终生不忘他对俺的知遇之恩!
  
  再说扈尔干受人教唆,于万历十一年八月,带兵抢劫建州努尔哈赤所属的瑚济寨,被大将安费扬古领兵追杀几十里,回到哈达城,不久病死。他的五弟孟格布禄十九岁,承袭了哈达部长,龙虎将军,左都督之职位。康古六得到扈尔干的死讯,更是万分喜悦,立即回到哈达,又与温姐搅在一起。不久,康古六竟娶温姐为妻。又从叶赫把那新娘子接来,仍不能满足他那罪恶的淫欲,与孟格布禄商议,把扈尔干的儿子歹商新娶的妻子夺取过来,共同打击歹商。于是哈达被康古六搅得混乱不堪。
  
  再说叶赫部的清佳努、扬佳努两位部长,准备派兵袭击哈达,清佳努的妻子出来劝阻道:“你刚把女儿嫁给康古六,孟格布禄还是你们的外甥,怎能去攻打呢?”妻子的话气得清佳努胡子都翘起来了,他骂道:“你懂得个屁!姻亲只是外交手段,女人不要参政,滚回屋里去!”万历十一年,叶赫部乘哈达部的王台、扈尔干两丧连报之机,先后纠挟恍惚太、瓮阿岱率领兵马去攻掠哈达。叶赫兵抢劫财物,焚烧房屋,掳掠妇女,无恶不作。
  
  且说明朝辽东巡抚李松、抚顺关总兵李成梁遵循对女真“分而治之”的方针政策,对叶赫兴兵掠哈达的行为十分不满,遂派兵拦劫,一举斩杀清佳努与扬佳努兄弟二人,才使哈达免遭覆灭。但是哈达部仍然四分五裂,内证加剧。叶赫部清佳努的儿子布寨、扬佳努的儿子纳林布洛分别继任叶赫部长,又于万历十五年,乘哈达内部混乱,内讧加剧的情况,纳林布洛派恍惚太带兵攻哈达,大肆掳掠财物,焚烧村寨,哈达部民苦不堪言。不久纳林布洛病死,其弟锦台什继任叶赫部长。这锦台什比纳林布洛更加仇视哈达,于万历二十七年五月,锦台什统率兵马五千再次进攻哈达。处在内证外扰的情况下,哈达无力抵抗。猛格布禄出于万般无奈,就送三个儿子到建州,作为人质给努尔哈赤,来向建州借兵。
  
  再说努尔哈赤见猛格布洛送来三个儿子作人质,心里非常高兴。他对哈达南关的沃土,早就垂涎了。由于建州的部长越来越多,土地贫脊,粮料不足。若能占有南关的沃土,真是如虎添翼。另一方面,哈达部地处建州出入的咽喉,并吞哈达以后,可以将建州的领域向外推进二百多里,逼近叶赫部的边境。一旦哈达部落人叶赫手中,建州将面临着门户之患。于是,努尔哈赤满口答应,立即派遣大将扈尔汉、噶盖二人,领兵二千前去援助哈达部。叶赫部锦台什得知后,十分惊惧,遂写了一封书信给猛格布禄,来离间他与建州的关系。努尔哈赤获得哨探报告,十分气愤,认为猛格布禄反复无常,于九月份,发兵讨伐哈达部。舒尔哈齐率先请战,愿意当先锋,努尔哈赤命他领兵一千先行。
  
  且说舒尔哈齐带领兵马,来到哈达城下,看到城头军旗招展,布满了守兵,并有一支兵马前来迎战。舒尔哈齐胆怯了,便不战而退。回来向努尔哈赤报告说:“哈达部有兵马前来迎战。”努尔哈赤一听,非常生气,喝问道:“这次出兵难道是因为城中无备才来的吗?你打了多少年的仗,不懂得‘兵来将挡’的道理?现在你害怕,就把兵带到后边去!”努尔哈赤说罢,便拍马舞刀,奋勇向前。因为舒尔哈齐的军队挡住了去路,努尔哈赤不得不统率兵马绕城而行。这时,城上的猛格布禄见有机可乘,遂命守城士卒弓弩齐下,滚术擂石,一齐向努尔哈赤袭来。但是他无所畏惧,依然指挥兵马攻城。一见猛格布禄,努尔哈赤骂道:“你这不守信用的小子,俺饶不了你!”猛格布禄自知没趣,也不予搭理,只是命士卒矢石齐下。由于舒尔哈齐贻误了战机,挫伤了士兵的锐气,建州军损失惨重。
  
  为了迅速攻破哈达城,努尔哈赤及时调整部署,采用四面包围,重点进攻的策略,争取先突破一点,再逐步延深,扩大打击面。再说哈达部兵力不足,指挥又不统一,人心混乱等,稍一松劲,努尔哈赤带着军队日夜猛攻,经过六昼夜的激战,终于攻陷哈达城。大将扬古利率先跳上城头,生擒了猛格布禄,之后,猛格布禄匍匐进见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亲手给猛格布禄松了绑,又将自己的貂帽和豹裘赐给了猛格布禄,并将他带回佛阿拉监养起来。于是哈达部原所属城寨完全招服。对哈达的器械、财物、妻子秋毫无犯,所有的降民一律编入户籍,迁之以归。
  
  灭亡哈达以后,努尔哈赤与军师张一化、大将额亦都等商议,以为明朝皇帝必然震怒。张一化说:“俗语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猛格布禄最忠顺朝廷,深得明廷的信任,留着他,终有祸患。不如找个罪名,就地——”努尔哈赤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遂宣布猛格布禄罪名:曾奸污部民妻子五十余人,生活腐化,淫恶成性,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云云。努尔哈赤命令:出布告,公诸于世。将猛格布禄处死
  
  不久,明廷派遣使臣前来责备努尔哈赤,并扬言要停其贡赏。努尔哈赤十分恐惧,立即去向边官悔过,答应归还猛格布禄的次子革把库及其部众一百二十家,以女儿莽古吉嫁给猛哥布禄长子武尔古岱。在明廷逼迫下,努尔哈赤于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七月,在抚顺关外杀白马发誓:“辅佐武尔古岱,保守哈达各寨。”但时过不久,努尔哈赤又以北关叶赫部侵扰南关,武尔古岱自动来投为口实,完全占领了哈达部。这是努尔哈赤实施近攻之策的第一步。
  
  哈达灭亡以后,明朝失掉南关,海西四部被打开一个缺口。努尔哈赤吞并哈达,是他统一女真各部道路上的一块里程碑——“自此益强,遂不可制”。他的下一个争夺目标,将是辉发部。
  
  夺取辉发部对于建州极为重要。这一方面可以剪除叶赫部的一个臂膀。同时,也可以打开去乌拉部的通道。切断了乌拉部与叶赫部之间的经济联系,有利于建州的经济发展和繁荣。因为黑貂等名贵产品由黑龙江南北,即所谓“江夷”地方和东海虎儿哈部南运,多受乌拉部控制。乌拉部是货物的中转站,既集中“江夷”的东珠,紫貂等土产,又将关内的布匹等物品供应东海各部。如此贸易往来,途径辉发部,运往开原,使沿途各部都得到好处,而获利最大的是叶赫部。打掉辉发部,就等于砍断了叶赫部的重要经济命脉,使叶赫部经济变得萧条。因此,攻取辉发部对于努尔哈赤统一东北地区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也是他近攻策略实施的第二个重要步骤。
  
  且说辉发部,其先世居住在松花江与黑龙江交汇处地域。明朝嘉靖年间,其首领星古力率部民移居渣鲁地方。星古力后同扈伦人噶扬噶、图墨土二人,杀七牛祭天,并附其姓,改姓蛊克得里为纳喇。他有两个儿子,老大名留臣,老二名叫备臣。备臣生纳领噶和耐宽,纳领噶生拉哈都督。拉哈都督生噶哈禅都督,噶哈禅都督生齐纳根达尔汉,齐纳根达尔汉生王机砮。由星古力七传至王机砮。王机砮收服邻近诸部,势力日盛,于辉发河畔扈尔奇山筑城以居,辉发部由此兴盛。
  
  辉发为满语发音,译为汉语意思为野茶汁,青色,可作染料。以意推求,辉发河水色青,似野茶之汁,故以此作为部落名称。辉发部的地理条件,既有利于他们在这里生息、繁衍,又限制了其拓展。它临山依水,水草肥美,物产丰饶,宜农宜牧,或渔或猎;凭山筑城,形势极险,城下临水,易守难攻。它东面和南面是建州,西与哈达、叶赫为界,北面连接乌拉,左右为分水岭和长白山所阻,介于哈达、叶赫、乌拉和建州四强之间,难以发展。
  
  且说辉发部长王机号,为人机敏,有谋略,他当部长四十余年,与周围部落之间关系融洽,友好往来。他的五个妻子分别来自乌拉、叶赫、哈达、建州,第五个才是辉发本部落人。共有八个儿子,前四个妻子,每人生两个,第五个妻子扈拉嫁给他时,王机砮已七十一岁,那扈拉才十六岁,成亲一年零二十一天,王机砮便寿终正寝。
  
  王机砮长子纳喇虎,三十岁时无病而死,生子拜音得里。老二纳喇龙,为人忠厚善良;老三纳喇海,生性嗜酒,好殴斗。老四纳喇河,性格倔强,好多管闲事,有正义感。老五纳喇熊,性格文静,内向,是八兄弟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老六纳喇水,聪明能干,手巧心灵,王机砮在世时,最疼爱他。老七纳喇星,是兄弟八人中武功最好的。老八纳喇山,遇事稳重,善思考。王机砮曾多次对别人说:老八最有出息。
  
  再说王机砮的长孙拜音得里,父亲死时他才十二岁,因为他母亲噶得丽颇有姿色,当时不到三十岁,王机砮不让她改嫁,就变成他实际上的第六个妻子。也许是环境造成,拜音得里从小成熟的早,父亲死后,他苦炼武功,随着一个叫黎德力拉的师傅学武艺。这黎德力拉曾在关内混过十几年,学得一身武功,什么南拳北腿、少林、武当,各派都能来得。他不仅教拜音得里武功,还经常提醒他说:“你是长孙,你应该承袭部长职位。别看你有七个叔父,他们都得朝后站。”在这些言传熏陶下,拜音得里在幼小心灵里,就扎下承袭部长的深根。由于师徒俩感情融洽,形影不离。那黎德力拉早就在心里想着他的母亲噶得丽。其实噶得丽年纪轻轻,怎能守得住?王机砮虽说十天半月来一次,那只不过是“水过地皮湿”。她当然也在想着膀大腰圆的教师爷黎德力拉了。有位人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二人都有意,不久便成就了好事,那黎德力拉对拜音得里的关心,就更加体贴入微了。
  
  久而久之,拜音得里有些察觉,知道他师傅跟他母亲已经有那个事了。但是他原谅了他们。母亲那么年轻就守寡,也着实令他同情;至于师傅,他也不忍心怨恨他,有那么好的武功,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这都是为了俺呀!他只是装作不知道。有时他竟然想跟师傅说:“你们别偷偷摸摸的,干脆成亲吧!”但是,他总是说不出口,有几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令他不能容忍的,是他发现祖父也来跟他母亲胡来!他心里说:你那么大岁数了,自己有五个,那扈拉这么年轻,还比俺小两岁,你还来——。从此,他对祖父就不像过去那样尊重了。有一次,他正和师傅在院子里练拳,见祖父从母亲房里出来,就咬着牙,当着他师傅的面骂道:“这老不死的!早晚俺要让他去见——”师傅急忙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等他祖父走远了,又劝他说:“万事忍为先。一者,他是你的祖父,又是你的庇护人;二者,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打草惊蛇呀!”于是,他又长了一“智”——学会“忍”了。
  
  一天午后,他和师傅正歇晌,见师傅睡得酣声如雷,自己总是睡不着,心里觉得热得难受。便走到院子里树荫下,还是不行,到处是热浪滚滚,就信步来到后花园里。猛抬头,见扈拉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乘凉,便走了过去。来到近前才发现,她穿的外衣都已脱去,放在身旁的石橙上。他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急忙折回头来,刚走几步,脑海里便闪出那淫邪的念头——也跟她亲热去!
  
  当拜音得里再转回来,那激动的脚步声,已使她转过身来。一见到拜音得里来了,那扈拉忙站起来说道:“快来吧,这里好凉快!”遂将身子向边上挪一下,给拜音得里让个空儿。二人并肩坐在石磴上,拜音得里整日跟师傅学武艺,从未接触过异性。虽然十九岁了,还保留着一个童子身。此刻,他坐在一个半裸的女子面前,离得那么近,看得那么真切,再也扼制不住那蒸腾的欲火,两只眼睛贪婪地从上到下,又从下往上,看得扈拉也沉不住气了。她从拜音得里的目光里,受到了鼓舞,得到了力量,这力量能冲破一切障碍。何况坐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到过他。此刻,他就坐在自己身边,怎能再失之交臂!于是,她身子一歪,就倒在拜者得里的怀里了。他也顺手搂住她……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两对交叉的婚外恋,那兄弟七人很快便知道了。他们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无能为力。他们多次策划于密室,准备在老爷子倒下那一天,一定要动手。可是他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黎德力拉的武功,他们七个人中,没有一个是对手!何况那拜音得里的功夫也不差。兄弟七人一边策划,一边在寻找着机会,这且不提。再说那扈拉,自从与拜音得里成就好事,简直使她欣喜若狂。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朽,一个十九岁的小伙,怎能相比呢?她忘不了拜音得里给她的快感,她恨不得一天到晚躺在他的怀里。这几天,她有事无事总想到拜音得里那里去,哪怕是同他讲一句话也行,甚至能看上他一眼,也感到满足。到了夜里,她看着那老头儿睡在自己的身边,心里总觉着不对劲儿。心想:若是拜音得里,他一定会——于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妇翻来复去的睡不着,竟然失眠了!
  
  扈拉一次,再次的跑来纠缠,黎德力拉也明白了。他注意到:拜音得里这几天也是心神不宁,再也安不下心练武功了。更使他警觉的,是那七兄弟的反常表现。他们一见到自己,就不声不响地,一个一个地溜走了。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在一起无拘无束地谈话,说笑了。于是他准备访察一下。一天夜里。他穿上夜行服装,运足了气,施展了轻功能力,来到纳喇龙家的屋顶上。他伏在瓦楞沟里,侧耳细听,屋里没有人说话。他飞身走向另一处所,来到纳喇海家,刚在屋顶停下,就听见纳喇海在大声说话:“哪有孙子承袭祖父的职位,只有儿子承继父亲的职位!到了老爷子归天时,你们不愿讲,俺来讲!俺就不信,胳膊能扭过大腿!七个叔叔斗不过一个侄儿?俺就是不信这个邪。”接着有人说话,只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只听到“小畜牲”、“小妖精”什么的,又等一会儿,见弟兄几个,一个一个地走了。黎德力拉便也穿墙过院,展开纵跃腾跳的工夫,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拜音得里屋里,遂将听到的那段话学了一遍。拜音得里听了,说道:“这七个老家伙,全是绊脚石。到时候,若想顺利,必须提前动手。他们既不讲仁,俺还讲义干什么?”
  
  一天晚上,拜音得里又到扈拉那里去。扈拉一见,就一头扑进拜音得里怀抱,急切地说:“俺都快想死了”!二人不再说话,便脱衣上床……,这且不叙。再说王机砮部长,虽说七十多岁了,由于天天喝参汤,嚼熊掌,吃鹿肝,保养得好,仍然耳不聋,眼不花,头脑清楚,力壮如牛。身边五个妻子,加上噶得丽,在这六个女人中间,他最喜欢的就是扈拉和噶得丽。王机砮在一路想着,不觉来到了扈拉门口。他见门未关严实,只是虚掩着的,便推门进去。他看到了两个赤身露体的人,紧紧地搂在一起,随即本能地往后退去。后退时候,他看清了,那男的是他的长孙拜音得里,那女的自然是这位老人十分喜欢的那位少妻扈拉。
  
  突然,老人震怒了,猛吼一声:“畜牲!”二人一见是老爷子来了,直惊得手忙脚乱,便紧张地穿衣服。王机砮已清醒过来,便从门后取出一把宝剑,举起来就向孙子刺去。拜音得里急忙躲闪,他心里说:你骂俺是“畜牲”,你才是“畜牲”,是“老畜牲”哩!嘴里没有那样说,却喊道;“爷爷!你听俺解释”。老人也不搭话,一连几剑,都被拜音得里闪过。老人一个转身,又向扈拉刺去,嘴里喊着:“刺死这个小贱人!刺死这个小贱人!”吓得扈拉一边叫着,一边向拜音得里身后躲去。这时候,拜音得里头脑里急剧地想着:“怎么办?怎么办?”看这势头,老爷子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了。即便过了这一关,还有那七个叔叔,他们也不会饶过自己的。同时,他眼前又闪现出老爷子从母亲房里走出的身影。于是血液沸腾起来,一直往上冲,他心一横:俺一不做,二不休,宰了他再说!想到这里,一步抢前,看老人的剑已到眼前,就一脚踢去。只听“噹”的一声,那剑就飞到旁边了。拜音得里又连着一脚,正踢在老人的小腹上,老人“哎哟”一声,向前扑倒,连脚都未蹬一下,便气绝而死。扈拉看老人死了,吓得伏在拜音得里怀里,也抽抽嗒嗒地哭起来。突然,房门又开了,黎德力拉走了进来。拜音得里正无主意,一看师傅来了,急忙上前说道:“师傅,你看怎么办吧!”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老人的尸体。黎德力拉遂走到尸体边,伸手将老人翻个脸朝上,只见老人呲牙咧嘴,怒睁着两只大眼,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扈拉一见,又吓得“哇”地一声,双手捂脸,再也不敢看了。还是师傅有经验,他用手掌轻轻抚着老人面额,向下一摩挲,那眼便合上了。再用手指将嘴唇慢慢合拢起来,不一会儿,嘴巴也闭上了。只是那门牙露出一点,也就算了。黎德力拉与拜音得里将老人尸体抬上床去,用被子盖上,一切收拾得干净利索。这才走到二人面前,小声讲了一会儿。让扈拉去噶得丽那儿,不要出来随便乱跑,又嘱咐几句,见扈拉走后,才拉住拜音得里,关好门走了出来。
  
  次日早上,黎德力拉与拜音得里起来漱洗后,吃了饭,将短剑等暗器揣在身上,来到王机砮每天议事的客厅里坐下,若无其事地等着那七位兄弟的到来。不一会儿,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他们抬头一看,见是纳喇龙来了。拜音得里站起来,喊道:“二叔来得早!”一声刚落音,黎德力拉的短剑已插进他的肋下。可怜忠厚善良的纳喇龙连哼也没来得及,便一头扑倒,死了。二人迅速将尸体抬到墙角,用席子一盖,又转回来将地上的血迹刚擦完,老四纳喇河进来了。拜音得里走到他四叔身后,用短刀猛地扎向腰部,纳喇河猛一转身,见拜音得里手拿明晃晃的短刀,正待质问,黎德力拉一步窜到他背后,一剑刺进肋下,纳喇河又栽下去,死了。……他们就这样,进来一个杀一个。因为事前没有征兆,兄弟七人被他们活活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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