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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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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古诗词网 > 努尔哈赤 > 第九部 他终于没能踏破山海关

  话说宁远之战,历时三天,努尔哈赤以众击寡,却打了败仗。
  
  这是努尔哈赤有生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他自二十五岁起兵,四十多年来,历经百战,兵锋所指,无不披靡。因此,有“常胜将军”的美称。
  
  努尔哈赤一向是以用兵多谋著称。但是,这位久经战阵的常胜将军,为什么会败给初上战场的明朝年轻将领袁崇焕呢?
  
  兵书上说:骄兵必败。努尔哈赤自向明朝开战以来,不堪一击的明朝军队,屡次败北。努尔哈赤被获得的一系列胜利,冲昏了头脑,产生了轻敌思想,他过低地估计了宁远城的抵抗能力,没有认真地制定进攻计划。
  
  早在天启元年三月,努尔哈赤看准了有才干的熊廷弼被解职的机会,发兵攻打辽、沈,大获全胜。
  
  这次宁远之战,努尔哈赤是想利用明朝的孙承宗被解职的机会,用“靴尖踢倒”宁远城,并率领大军直取山海关。实在是没有把宁远城放在眼里,可以这样说,轻敌到了极点。
  
  当后金大军渡过辽河的时候,见右屯、锦州、大凌河的明军纷纷败退,没有看清这是袁崇焕等人设下的诱敌深入之计,因此更加轻视明朝的军队,甚至无所顾及,率领八旗士卒,直抵宁远城下。
  
  努尔哈赤的八旗士卒,只善于平原,旷野拼杀,不善于攻坚拔城。
  
  战前,他又被袁崇焕“偃旗息鼓”的迷惑战术所蒙骗,认为宁远城防守松驰,明军胆怯。
  
  而袁崇焕在“敌诱不出战”思想指导下,实行“凭坚城用大炮”的新战术,坚守城池,用威力强大的炮弹轰击,使后金兵马于东西南北四面受击,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交战不久,努尔哈赤才醒悟过来,但为时已晚。以致兵马损伤惨重,连他自己也身负重伤。
  
  由于轻敌而不察战机,不选择天时,又不顾天寒地冻,强行攻城,更增加了失败的因素。
  
  后金攻下辽沈之后,努尔哈赤实行屠杀和奴役广大汉族人民的政策,在汉族人民中播下了仇恨的种子。以致辽东汉民对后金政权,既怀着恐惧心理,又深藏着仇视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袁崇焕振臂一呼,宁远城里老百姓衷心拥护。他们兵民一心,同仇敌忾,再加上袁崇焕指挥若定,临战不慌,又借助大炮的威力,使后金兵马攻城失败,努尔哈赤不得不退兵沈阳
  
  俗话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但是,对于常打胜仗,并享有很高威望的努尔哈赤来说,宁远之败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大半生的战斗经历,一系列的胜利纪录,后金的迅猛发展,已在这位常胜将军的思想上,培植了一种不可战胜的信念,而一巳遭受意想不到的失败时,他就变得垂头丧气。
  
  人马的损失,在努尔哈赤看来并不重要,最痛心的是一世的英名,由于宁远的失败而受到损害。
  
  努尔哈赤感到自己不可侵犯的自尊心,受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意外撞击。加上他在指挥攻城时,身负重伤,内心实在难以平静。
  
  养伤三十多天,真是烦恼极了。他愤恨,懊丧,陷入长时间的苦闷之中。
  
  这时,他对于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也大生怀疑,深深地陷入反躬自省当中。他思前想后,对自己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是俺贪图安逸,倦怠懒惰,不留心治国吗?
  
  是国势安危,民情甘苦,俺不省察吗?
  
  那些战功卓著,为人耿直的人,是俺没有对他们重用吗?
  
  在自己众多的儿子中,真有像俺这样舍生忘死、尽心为国的吗?
  
  大臣们都能吃苦耐劳、勤勉于政事吗?
  
  努尔哈赤又想到了蒙古、明朝等,周围各国的情形。各种问题,一时都涌上了心头,使他终日心绪不宁。昼思夜虑,却不得其解。
  
  他希望能有一个启迪自己心灵的人,来开导自己,以排除内心的苦闷。
  
  正当努尔哈赤思虑宁远兵败,反省治国得失时,忽然得到蒙古喀尔喀巴林部,背弃与后金的盟约,同明朝和好的消息。
  
  于是,努尔哈赤为了转移和排除宁远兵败的苦闷,鼓舞士气,把广大将士的不满引向蒙古。便以巴林部背弃“若征明与之同征,和则与之同和”的盟誓,兴师问罪。
  
  天启六年(1626年,天命十一年),四月初三日,努尔哈赤召开众贝勒、大臣们开会。他在会上向大家说:
  
  “蒙古各部就像天上的云一样。云集聚起来,必然‘致雨’。蒙古各部若是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力量,必然‘成兵’。咱们要乘蒙古各部分散的时机,尽快消灭蒙古各部中反对咱的势力。为将来攻打明朝,消除身后之患。”
  
  四贝勒皇太极说道:
  
  “在蒙古的喀尔喀各部中,反对咱大金制度最坚决的是巴林部的囊奴克。先消灭了这个囊奴克,其他各部便可以各个击破。”
  
  二贝勒阿敏说:
  
  “他们以骑兵见长,采取突袭办法,让他们想跑也来不及才好。”
  
  军师范文程说道:
  
  “陛下的伤势稍好一些,还是不要亲去蒙古吧?让几个大贝勒去,就可以了。”
  
  努尔哈赤说道:
  
  “伤已基本好了。俺不去,放不下心来,还是去吧!”
  
  四月初四日,努尔哈赤不顾大臣们的劝阻,在伤势稍好一些的情况下,坚持亲自率领众贝勒,领了两万精锐骑兵,出征蒙古。
  
  初五日,后金大军到达十方寺,悄悄地渡过辽河,安营扎寨。
  
  初七日,分兵八路向囊奴克驻牧的地方急驰而去。
  
  担任前锋的四贝勒皇太极、二贝勒,以及阿济格、硕托等贝勒,带领队伍,猝然赶到囊奴克寨子。
  
  这囊奴克的寨子,其实只是用土垒个圈堤,怎能挡得住后金的骑兵?
  
  囊奴克事先又不知消息,没有准备。一见如狼似虎的后金骑兵杀上来了,只得匆忙上马,率领少数亲兵逃走。
  
  皇太极与阿敏等带领兵马,随后便追。囊奴克竭力打马奔驰,想摆脱后金追兵。但是后金骑兵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
  
  再说努尔哈赤带领后继大队人马,赶到囊奴克寨,立即将其包围起来。寨里的牲畜,财物,全部夺来。男女牧民,一个也不放过,全部带走。
  
  那囊奴克被追得无处藏身,只得且战且走。他未曾料到四贝勒皇太极,领兵绕道,转到囊奴克的身后,突然向他放箭,囊奴克当即中箭,跌下马来,丧了命。
  
  消灭了囊奴克,努尔哈赤又于四月初九日,命令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四贝勒皇太极和济尔哈朗、阿济格、岳托、硕托、萨哈廉等,带领精锐骑兵一万,向西喇木伦河一带进军。
  
  沿途,皇太极等把所遇到的各部蒙古的人、畜、财物,全部掠走。
  
  与此同时,努尔哈赤又派遣三贝勒莽古尔泰与八旗将领,统率二千轻骑,随后增援,也到了西喇木伦河,把一路掠来的牲畜,全都驱赶到努尔哈赤的大营。
  
  经过半个多月的征讨,努尔哈赤统帅大军,胜利回师,返回沈阳。
  
  在后金的兵威之下,五月初,原来古尔布什的属下,喀尔喀巴林部的首领拉班塔布囊和他的弟弟得尔格,率领一百多户部民,赶着牲畜,前来投靠后金。
  
  经过查点,这次出兵蒙古,后金共掠取蒙古的牲畜、人口五万六千五百多,其他财物分别等级,分赏给众位将领和兵士。
  
  这次出兵蒙古,努尔哈赤既挽回了宁远兵败的名声,重振了军威,也补充了财力方面的亏空,把喀尔喀部基本上征服了。
  
  努尔哈赤对贝勒、大臣们说:
  
  “物质上的收获能看得出来,这是明摆着的;还有一个更大的收获,那就是咱们清除了身后的隐患,对明朝作战的部分牵制没有了。”
  
  不久,蒙古科尔沁诸贝勒的大首领奥巴,乘后金出兵囊奴克牧地、兵踏西喇木伦河,大获全胜的机会,前来朝拜后金国汗王努尔哈赤。
  
  后金对奥巴前来朝拜很重视,特派遣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等,远迎至中固城,设大宴款待。一路上,双方共设大宴三次。
  
  五月二十一日,努尔哈赤出沈阳城十里,设立大帐,盛情亲迎。
  
  奥巴进入大帐,叩拜努尔哈赤,互相赠送礼物后,被迎入沈阳城。
  
  一连十多日,努尔哈赤带领众贝勒、大臣们,每日宴请奥巴,并把图伦的女儿敦哲,配给奥巴为妻,招为额驸。
  
  努尔哈赤对奥巴说:
  
  “如今,咱们身体都还好,能够欢聚一起,畅谈心里话,真幸运啊!”
  
  六月初六日,努尔哈赤命令宰杀乌牛白马,与奥巴盟誓于浑河岸上。
  
  二人各自对天盟誓,愿世世代代,永结和好,永不兴兵
  
  初七日,努尔哈赤又大宴奥巴。席间,众人欢歌曼舞,热闹异常。
  
  在这次酒宴上,努尔哈赤赐给奥巴以汗号,名为土谢图汗。奥巴的哥哥图为岱达尔汗,弟弟布尔塔齐为扎萨图都棱,和尔和岱为青单礼克图。
  
  同时,努尔哈赤又各赐给盔甲、衣服、银器、雕鞍、绸缎、帛等。
  
  初十日,奥巴告辞回蒙古科尔沁,努尔哈赤带领众贝勒、大臣长途相送,直到沈阳东北近四十里的蒲河。又命令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等,远送到铁岭城。
  
  根据蒙古各部对后金的不同态度,努尔哈赤采取“有打有和”的政策,进一步奠定了后金政权对蒙古上层的基本政策,为攻打明朝时解除了后顾之忧。
  
  六月二十四日,努尔哈赤将大小贝勒喊来,谆谆告诫他们说:
  
  “你们一定要相互和睦。分配财物一定要坚持按八份分配,任何人不得擅自私取。一人有了过错,他人要直面提出来,不准迁就姑息。平日,应该勤理国政,八人必须协力同心。”
  
  说罢,努尔哈赤又向八个贝勒讲述朱元璋创业的经历:
  
  朱元璋是安徽凤阳人,出身贫苦,父母早死。为生活所迫,小时候便人皇觉寺当了和尚。
  
  元朝末年,各地农民反抗压迫、剥削,纷纷起义,朱元璋也参加了郭子兴的起义队伍。
  
  由于他作战勇敢,又能谋略过人,得到郭子兴的信任,视为心腹,并将养女马氏嫁给他。
  
  不久,郭子兴病死,朱元璋便当了这支起义队伍的首领。以后,朱元璋带着这支队伍,转战大江南北,身历百战,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才推翻了元朝统治,并消灭了异己,建立了大明王朝。
  
  这个和尚出身的明朝开国皇帝,他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才创下了大明江山。他的子孙后代怎么样呢?远的不说,不久前死去的万历皇帝朱翊钧,你们都是清楚的。他当皇帝不久,便不走正道了。二十多年不上朝,整日躲在后宫里寻欢作乐,过着荒淫无聊的生活。
  
  努尔哈赤说到这里,又对八个贝勒训诫道:
  
  “俺从二十五岁起兵,如今已六十八岁了,四十多年来,过了几天的安稳舒心的日子,你们还不了解么?给你们留下的这分产业,虽然不能与朱元璋相比,但是,它是俺用血汗换来的呀!是俺带领众大臣们经历了南征北讨,拼杀出来的呀!你们要珍惜这一份产业,知道它来之不易,才能更加用心地管理好这份产业。说句心里话,俺不希望你们当中,有朱翊钧这样的人!因此,继承俺这份产业的汗王,应该推举出这样的人:
  
  通达国事,洞悉民隐,勤谨秉政,笃行不苟。
  
  在你们当中,果能有这样人承继俺这分基业,国将受其福,民将得其乐。俺也就放心了。”
  
  最后,努尔哈赤又以金世宗的话,教导八大贝勒要努力治国,严格遵守和执行已经制定的成法,坚持倍赏必罚的政策。
  
  这时,努尔哈赤又以不安的心情,幻想有那么一天,不用自己亲自管理国事,坐观众贝勒治理国政,以享晚年之乐。
  
  努尔哈赤对于八个贝勒的训谕,表露了他晚年不顺心的悲苦,但又流恋尘世,心情是相当复杂的。
  
  对蒙古问题的处置,他比较满意,一度精神比较振奋。但是,宁远的惨败一直冲击他的心扉,总是挥之不去。它像魔影一样,紧紧地跟着他,使他心神不宁,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
  
  努尔哈赤对范文程说:
  
  “也许是年事已高的缘故,身上近来总是感到不舒适,觉得很累。”
  
  范文程只得说道:
  
  “陛下确实已很劳累。你从宁远归来,伤势未全好,又带兵征伐蒙古,在马上颠了半个多月。回沈阳还未能休息,又陪着奥巴近两个月。这中间,有点时间又给贝勒们说话。这些频繁的活动,有政治的、军事的,还有外交的,能不耗费精力么?望陛下珍惜龙体。”
  
  努尔哈赤听了范文程的话,不禁感慨系之,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些事不干不行啊!对蒙古的‘一打一和’,不仅解除了隐患,也扩大了兵源基地,增强了势力。这是王者之业啊!”
  
  这时候,辽东又遇到百年未见过的大旱,后金社会呈现出一片小景气的景象。
  
  不光是粮食缺乏,连人参、貂皮等特产,也没有地方出售。日用品又严重的不足,民心涣散,民族关系紧张……
  
  面对着这些难题,努尔哈赤怎么能心情舒畅呢?
  
  于是,他忧郁、焦躁,心情不舒畅,以至食不甘味,寝不安眠,肝郁不舒,积愤成疾。
  
  此时,这位六十八岁的老人得了痈疽症。
  
  七月二十三日,努尔哈赤的病势加重,不得不到清河温泉去疗养。
  
  临走时,努尔哈赤让二贝勒阿敏护送。
  
  大贝勒代善与众兄弟、以及后妃们,送走他们的父王努尔哈赤之后,各回自己的王府。
  
  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兄弟三人,随母亲乌拉纳喇氏一起回府。
  
  努尔哈赤在养伤期间,又下诏让大妃乌拉纳喇氏回到自己身边,仍立她为大妃。
  
  再说三贝勒莽古尔泰,见众兄弟与后妃们都回府里去,他径直去见皇太极。
  
  莽古尔泰未坐下,就向他问道:
  
  “父王指名让阿敏去护送,为啥不让咱兄弟们去?”
  
  皇太极笑了笑说:
  
  “管它去!阿敏去了,对俺也没什么妨碍的。”
  
  莽古尔泰又说:
  
  “父王的病不轻哩!绰尔济医生死了,若是他活着,父王的病就没问题了。”
  
  皇太极听了,不以为然地说:
  
  “你这话也不全对,有些病,不要说绰尔济治不好,就是真华佗在世,也不一定能治好。特别是老年人,这是没有办法的。”
  
  莽古尔泰又继续说:
  
  “刚才送父王回头走时,俺见大妃又转过头去,连看代善几眼,想是又要幽会不成?”
  
  皇太极接着说:
  
  “不错,俺也见到了。后来,她的三个宝贝儿子将她领走了,这次父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俩胆子还不更大!”
  
  莽古尔泰说:
  
  “你不要小看这女人,她还有一个‘聪颖异常’的多尔衮呢!他是父王特别喜欢的一个!”
  
  皇太极听他一说,才又告诉他:
  
  “本来,俺有心思想跟你说,怕你好饮酒,耽心你喝醉以后,什么都讲出去了,反会招来麻烦。”
  
  莽古尔泰立即说道:
  
  “你讲吧!俺以后不喝了,再也不喝酒了!”
  
  皇太极看看他,似信非信地说:
  
  “你能不喝酒?前次,你向阿敦说了些什么?你还记得吗?幸亏父王没有深究,否则,连阿敏一起,咱三人都要完蛋呀?想想看,二叔舒尔哈齐,还有褚英,他们的下场怎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莽古尔泰这次受到了震动,嘴里说:
  
  “放心吧!以后俺戒酒了!等你做了汗王之后,俺再开戒!行了吗?”
  
  皇太极听了他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说:
  
  “放心罢!俺有朝一日,真当了汗王,也要让你坐在俺的旁边,来个‘二一添作五,逢二进一十’,行吧?”
  
  莽古尔泰忙说道:
  
  “还有阿敏和代善呢!”
  
  皇太极立即说道:
  
  “自然会有阿敏的。他嘛,那可不一定!”
  
  莽古尔泰又赶忙问道:
  
  “刚才你要讲什么心里话?快说呀!”
  
  皇太极只得说道:
  
  “那多尔衮虽然才十五岁,但是,他确实机灵得很,父王不只一次说他‘聪颖异常’。在父王生病之时,又处六十八岁高龄,咱们不能不防啊!不过,父王已经定了‘八王共治’的方案,到时候,无人推举他,即使父王说了,也不能让他当!”
  
  莽古尔泰连忙问:
  
  “若是父王有了遗言,让多尔衮当汗王,咱们怎么办?”
  
  皇太极说道:
  
  “你真是直得一点弯儿也没有?那‘八王共治’不是父王定的么?咱就以这为依据,共同推举就是了!”
  
  莽古尔泰立即应声说道:
  
  “行!你说咋办,俺一定跟着,这还不行吗?”
  
  皇太极想了一下,又对他说:
  
  “眼下有件事,急需你出来做工作。任何人都不行,只有你最合适!”
  
  莽古尔泰连忙问道:
  
  “什么事?你快说出来,别绕弯子了。”
  
  皇太极走到莽古尔泰面前,对着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会,问他:
  
  “听懂了吗?这事你得立即去做!俗话说: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不能大意的,希望你辛苦一些。将来事成之后,俺一定会报答的。”
  
  莽古尔泰点了点头说:
  
  “别那样说!这也是俺自己的事,用的着你报答吗?俺这就去!”
  
  这皇太极又是关切、又是许愿地把莽古尔泰拢得紧紧的,让他服服贴贴地为自己所用。
  
  刚才,皇太极在他身边轻声说的,是让他当说客,去游说四小贝勒,为将来推举新汗王作好舆论准备。
  
  且说莽古尔泰先去找济尔哈朗。这济尔哈朗是大贝勒代善的长子,平日跟皇太极的关系很密切,对他的父亲代善却不怎么样。
  
  两年前,济尔哈朗与皇太极在征讨东海瓦尔克部时,掳来一名少女,叫尼西卡。济尔哈朗见她长得标致,便想留作妻子。
  
  皇太极当场答应,回到佛阿拉之后,济尔哈朗把尼西卡领回府中。后来,代善竟强行把尼西卡给了他的次子岳托。代善对济尔哈朗说:
  
  “你已有两房妻室,你弟弟岳托,至今未结婚,你把尼西卡给岳托吧!”
  
  为了这件事,济尔哈朗对父亲很有意见,认为他有些偏心,袒护岳托。
  
  且说莽古尔泰找到济尔哈朗,问道:
  
  “在八王之中,你准备推举谁当汗王?”
  
  济尔哈朗回答道:
  
  “四贝勒皇太极!”
  
  “你为啥不推举你父亲代善?”
  
  莽古尔泰接着问他的话,济尔哈朗一时不好回答,只得说道:
  
  “你问俺的是谁能当汗王?俺也没有考虑那么多。至于父亲,他不过是一个将才,只能将兵,不能将将。”
  
  莽古尔泰灵机一动,又问道:
  
  “当着你父亲的面,你未必敢这么说吧?”
  
  济尔哈朗说:
  
  “那也没有什么,在这一点上,父亲是有容人之量的,他的宽厚待人也是人所共知的,这正是他的一条优点。”
  
  听了济尔哈朗的话,莽古尔泰也从内心里赞成。多少年来,自己与代善一起奋战沙场,代善总是吃苦在前,拼杀在前,从不贪财,从不矫功,像个大阿哥的样子。
  
  想到这里,与皇太极比较起来,倒显得皇太极又奸又滑。平日,皇太极是寸利必争,寸权必夺,斤斤计较的。
  
  武将脸面的代善,却天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在政治斗争的风云变幻中,必然落得失败下场!
  
  莽古尔泰从济尔哈朗那里走出来,想去找阿济格。但是,莽古尔泰不想去他家里。
  
  原来这阿济格是乌拉纳喇氏的长子,下面还有多尔衮、多铎兄弟二人。
  
  莽古尔泰回到自己府里,准备了几个菜,让侍卫去请阿济格。
  
  但是侍卫回来传阿济格的话说:
  
  “近日身体不适,不能饮酒。”
  
  莽古尔泰心里说:不来也好,皇太极不是让俺戒酒么?早晚见着他时再谈吧!
  
  又过了两天,皇太极与莽古尔泰一起,同赴清河,表面上探望父王病情,实际是想与阿敏见面。
  
  努尔哈赤见到莽古尔泰、皇太极以后,让他们与代善一起,管理好政事,不要挂念他的病情,就叫他们回沈阳去。
  
  皇太极与莽古尔泰只得回沈阳,阿敏出来送他们时,皇太极说:
  
  “这里一切拜托你了!父王的病情若有变化,请及时通知咱们。为了方便起见,俺留下两名侍卫在这里。有事时,可以随时派他们向俺报信,这可以减少许多麻烦。”
  
  阿敏告诉他俩说:
  
  “这里有俺在此,你们也就放心罢!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不是留下两个人么?俺就让他们回去与你们联系。”
  
  莽古尔泰对阿敏说:
  
  “父王已是高龄,又在病中,望你不离左右,谨防他人靠近。若是代善来了,更得提防,注意他的行动。”
  
  阿敏笑着说:
  
  “代善已是落时的凤凰,在汗王心目中,早已失去昔日的印象。你们还耽心他做什么?有一个人倒值得你们警惕……”
  
  未等阿敏说完,皇太极接着问道:
  
  “你指的是大妃,是不?”
  
  阿敏笑着点了点头,说:
  
  “东山再起的大妃,倒还是你们潜在的对手!他那个‘聪颖异常’的儿子,深受汗王的喜爱,你们得留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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