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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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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舌战屈完

    齐桓公八国联军,经过蔡城,望南而进,直达楚国边界。只见在“楚”字界石旁着一辆兵车,车上站着一个人,身穿宽袍大袖大夫朝服,道貌岸然,彬彬有礼。此人屈名完,是楚国大夫。屈完高声对齐军大将王子成父道:“请通报齐侯,楚国使臣屈在此等候多时了。”

    王子成父一惊,急忙向桓公禀报:“主公,楚国已有准备,派使者屈完在前面恭候。”

    桓公吃了一惊,看看管仲道:“仲父,楚军消息怎能如此灵通?”

    管仲看一眼竖貂,冷笑道:“此必有人泄露消息。”

    竖貂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说:“主公,蔡侯已逃到楚国,定是蔡侯报告了楚王。”

    桓公又问管仲道:“仲父,楚王既派使者在此等候,一定有话要说,谁去会会楚国者?

    管仲道:“臣去会会这位使者,晓以大义,如果楚人通情达理,会自惭理屈,不战降,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桓公问王子成父道:“楚使者带多少人马?”

    王子成父答道:“单人单车。”

    桓公道:“王子成父将军,跟随仲父会见楚使,一定保证仲父安全!”

    王子成父道:“主公放心。”

    管仲上了王子成父的战车,来到屈完面前。

    屈完一见管仲,连忙拱手施礼。

    管仲也拱手还礼道:“屈完大夫有话请讲。”

    屈完看着管仲说道:“寡君闻听齐侯率八国兵车前来讨伐,派下臣屈完前来询问,国与楚国既无旧仇,又无新怨。齐国居于北海,楚国居于南海,风马牛不相及,不知侯是出于什么原因,大兴讨伐之师?”

    管仲道:“昔日周成王时,封我大齐先君太公到齐地,派召康公赐命,要我先君太对五侯九伯各国,世世代代掌征伐大权,以辅佐周王室的安危。封地东至海,西至黄,南至穆陵,北至无棣。凡有背弃周天子之命,或对周王室不恭敬者,可随时予以讨。自从周幽王被犬戎杀害,周平王迁都雒邑(今洛阳),诸侯各自为政,不事周室,使周王室衰微。寡君奉周天子之命主盟中原,修复先业,已大见成效。你们楚国位于荆,应当每年向周王室进贡包茅,供王室祭祀所用。可楚国连年不进包茅之贡,对周子不恭不敬,为此,寡君率七国诸侯前来征讨。还有,周昭王南巡至楚,突然驾崩,是楚国的责任。为此,寡君兴师讨伐,楚国还有什么可说的?!

    屈完听完管仲的一番慷慨陈词,心中十分佩服,说道:“周王室自己乱了朝纲,导各路诸侯的不满,不向周王室进贡,天下诸侯都这么干,并不是单单楚国如此。当然,为诸侯国,不向周王室进贡,不管怎么说,这是不对的,寡君知罪了,从今往后,一年年进贡就是了。不过,昭王南巡,是因翻船溺水而亡,要问罪只能去问汉水,寡君能担这个罪名。请齐侯所率兵马在边界驻扎,微臣立即回去向寡君禀报。”说完,掉头,急驰而去。

    管仲回到大帐见齐桓公,桓公问道:“仲父,楚人可服罪?”管仲笑道:“楚使在义面前,理屈词穷,不得不认帐。”

    王子成父笑道:“仲父一席话,简直是唇枪舌剑,有理有节。”

    桓公也笑道:“小小南楚,哪是仲父对手!下一步怎么行动?”

    管仲道:“楚人横蛮倔强,单凭三寸不烂之舌是不能降服的,大军继续前进,造成临城下的进攻声势,逼他降服。”

    桓公下令:“大军向南进发!”

    一声令下,八国军队一齐向南开进,到达离汉水不远的陉山,管仲对齐桓公道:主公,大军就此屯扎,不要再向前走了。”

    伯道:“兵已到此,为什么不直达汉水,与楚军决以死战?”

    管仲道:“楚王既派使者来,必然做好了战斗准备。一旦交战,就没有讲和的余地。虽然咱们打赢了,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现在咱们屯兵在这里,猛张声势,楚人必害怕,估计要再派使者来,这样,咱们就可以不战而胜。咱们讨伐楚国的目的,就是让他尊重周王室,楚王只要服罪,只要保证向周天子俯首称臣,按时进贡,就可以了。路诸侯以讨楚而兴师,不伤一兵一卒;以服楚而凯旋,岂不是一件庆幸的好事吗!”

    宋伯将信将疑地说:“恐怕楚王不会这样听咱们安排吧。”

    管仲道:“咱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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